“是,老爷,我这就去。”刘冲听了刘健的话,马上就回答道,虽然他心中也好奇,但身为下人,身为刘府的二管家,他知道自己的本分,急忙转身离去了。
不一会儿后,刘冲就带着一个身着黑色官袍、大约三十五六岁、身材高大、长着一张俊脸的北地男子进来了,此人正是洛阳郡守柳河。
柳河是建启三年的探花出身,正是刘健就任宰相那一年,而他也正是那一年的会试主考官,柳河也算得上刘健的得意门生了,和他有相同的政治主张,而且操守为人都不错,而这也正是刘健让他称呼自己为老师的理由。
柳河见了刘健,整束了一下衣冠,对着刘健恭敬行了拱身一礼,方才开口说道:“下官洛阳郡守柳河参见宰相刘大人。”
刘健见了这一幕,就知道柳河确实是因为有公事求见自己,面色一肃,坦然受了这一礼,这是官场之上,下级官员对上级官员的礼节,方才开口说道:“柳郡守不必多礼,起身回话吧,你有何事求见本相?”刘健是直接了当的说道。
柳河听了,站直身体,只看了旁边的的刘冲一眼。
刘健见了马上就会意过来,就吩咐的说道:“刘冲,你到外面守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明白吗!”
刘冲听了,马上就开口答道:“是,老爷,我这就去。”说完,就转身出去了,并带上了门。
柳河一见,只见他一脸严肃,压低声音的开口说道:“老师,大事不好了,洛阳的金矿场三天前一夜之间遭到了袭击,一千驻军、五千多矿工、三百多管理者都被杀死在矿场,而且在矿场的近一百万两的黄金都被劫走了,这些黄金可是要被运往京城的……”
“你怎么这么糊涂,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没向朝庭汇报呢?”听到这里,刘健是劈头盖脸的对着柳河说道,正所谓关心则乱,他一下子就打断了柳河的话。
柳河见了,却只好开口解释道:“老师,今早我接到消息,早就向京城派出了信使,只是您也知道,这洛阳的金矿场,离洛阳太远,又是工部及内务府双重领导,自成体系,又驻有军队,一向不怎么理会我们这些洛阳的地方官员,故此,洛阳金矿场出了事,三天之后,我们也是例行公事,才发现这洛阳矿场的一切,而且我已经命令洛阳郡尉莫恭率领洛阳一半的驻军进驻洛阳的金矿场了,这件事毕竟太大了,我们洛阳能做的也只能是这些了,学生此来,一方面是将这事告知老师知道,另一方面是想让老师讨个主意。”柳河是越说声音越低,显然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刘健听了,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方才自言自语的开口说道:“终究还是出手了,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洛阳,陛下的心思终究是落空了,可惜了!”
而一旁的柳河听了刘健似是而非的话,大着胆子的问道:“老师,您说什么呀?”
刘健一下子回过神,直直望了柳河一眼,方才对着他开口说道:“柳河呀,你终究还是官太小,这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为师也是为你好,你这小身板,终究是承不住太重的压力!”刘健是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至于你说的向为师讨主意,那为师就告诉你,静观其变,你该做的都做了,好好的治理洛阳,才是你最应该做的,这件事,不是你能管的,朝庭自会有人来处置,况且这事,还是要在这京城博奕呀!”刘健是语重心长的接着说道。
柳河听了,虽心中止不住的好奇,但他还是从他老师刘健的只言片语中,听出了其中的万分凶险,遂强行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他是对着刘健行了一礼,并开口说道:“多谢老师的警醒,那学生就告退了,老师珍重!”
刘健见了,对着他点了点头,方才开口说道:“你去吧,好好做事,沉下心,要耐得住寂寞,才能守得住繁华,你既然做到了这地方大员的位置,就沉下心,去做些实事吧,你不要把你的才干去琢磨什么官场之学,这是要不得的,而且为师今天也对你说一句话,五年之内,你不要妄想能够从洛阳入京,你去吧。”刘健是严肃的对柳河说道。
“诺,老师的教诲学生记住了,那老师保重,学生告退了。”柳河一脸严肃的说道,但心中还是有些不高兴。
做为人精的刘健又怎么看不出他的学生柳河的不舒服,但他却是一言不发,望着柳河远去的背影,心中默默补了一句:“希望你能体会到为师的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