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潞:“配置是低,争取福利提升待遇这种事就交给处长你了。”
他奶奶的这个赵潞最近几年到底是改了个什么人设,手欠还嘴贱,他以前不这样啊!
王禹仙:“……摩托车也挺好,凉快还拉风。”
赵潞沉默着。摩托车压着被晒得滚烫的马路快速向前驶去。
王禹仙双手撑在后面,虽然坐得近,却并没有和赵潞有什么接触。他抬头看着天上明晃晃的太阳,好一会儿眼睛都出了重影,才慢悠悠地低下头问:“分手这么久,你有没有想我啊?”
赵潞的背似乎是僵了一下。
就在王禹仙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开口说:“是你要分手的。”
“对啊,”王禹仙轻笑了一声,不着调地回他,“你不说我都忘了。”
赵潞:“说要开始的人是你,说要分开的人是你,现在突然出现的又是你。”
他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任何起伏,但王禹仙听着,总觉得有点别的意思,惹得他的心情突然压抑起来。
王禹仙:“要是你现在还喜欢我,那突然出现真是抱歉了。”
赵潞立马就回道:“不喜欢了。”
王禹仙看着赵潞的背影,心脏不受控制地狠跳了一下。接着他就故意往前一倒,搂着赵潞的腰,趴在他耳边说:“可我还是喜欢你啊,这可怎么办……”
这回赵潞浑身都不受控制的僵了,他知道王禹仙这人虽然嘴上轻佻,却不大愿意和别人有什么身体上的接触。
王禹仙把头搭在赵潞的肩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个人身上的味道还是和从前一样,温暖又干燥,和他本人透出来的那种得体又疏离的气质完全不一样。
王禹仙的思绪突然就被抽远了。他以前狂追赵潞的时候,两个人闹过很多次不愉快。
某次被气得直咬牙,王禹仙撬开了白让浔已经很久不开张的小酒馆去偷酒,被人家老板逮了个正正着。
小酒馆不是能撒野的地方,嚣张如王禹仙也难得的心虚。结果人家老板一开口就说:“你追人就有点追人的样子,怎么每次都像是去打架一样。”
王禹仙不服气,“我是追他,又不是欠他的,惯着他什么呀我。”
人家白老板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说:“赵潞那人,看着温和,骨子里我行我素得很,不是什么人都能降得住的,更何况你这种脑残一样追人的方式,能到手就怪了。”
王禹仙不信邪,扔下酒就跑赵潞跟前嚷嚷:“你到底同不同意咱俩在一起?你同意,就皆大欢喜,不同意,咱俩就死磕到底。”
赵潞:“不同意。”
王禹仙言出必行,还真的就一直死磕。赵潞不胜其烦,不堪其扰,找了机会好言好语地商量王禹仙,大意是说咱们做朋友行不行。
王禹仙冷笑一声,“喜欢一个人这种事情还能讨价还价、有商有量的呢?。”
赵潞说:“能啊,怎么不能。”
王禹仙站在沉香桥边,苍茂的垂柳落下繁盛的阴影,太阳透过枝丫间的缝隙照下来,在他的衣服上投下细小的光点。
王禹仙认真地说:“我对你的喜欢,没有商量。我就是想泡你,你给泡就泡,不给泡就滚。”
他王禹仙多张狂啊,张狂到异协总部所有人加起来都没见过还有这么追人的。
赵潞起身就走了。
那段时间,平日里一直礼貌又得体的赵潞,见到王禹仙永远是一副冰凉淡漠的样子,出言讥讽、恶语相向都是常事。
知道是说王禹仙在追人,不知道的还以为王禹仙在讨打。
直到一次王禹仙受伤倒在赵潞怀里,他看见赵潞眼睛里藏也藏不住的慌乱。晕倒前王禹仙美滋滋地一笑,心说:“得,总算到手了。”
那个时候他从赵潞身上闻到的气味,和现在一模一样。
赵潞直直地看着路的前方,并没有接他的话。隔了好一会儿,他转移了话题,问:“你以前知道异协设立了第二类死亡对接处吗?”
王禹仙摇摇头,想起对方看不见,就回:“不知道。”
赵潞:“那你知道非物质人类吗?”
王禹仙:“不知道。”
赵潞:“……第二类死亡项目你总知道吧?”
王禹仙:“……不知道。”
赵潞无奈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王禹仙被人嫌弃之后也顾不上压抑、回忆、失意了,他嚷嚷,“就是不知道,怎么了?!我以前上厕所偷看你们家报纸了?什么都得知道?”
赵潞:“好歹你在异协也算位高权重,怎么核心机密你一点都不知道?”
王禹仙听出来他语气里的挤兑,心道这都什么世道啊,连赵潞这样的人都会说风凉话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王禹仙也学着赵潞的语气说:“宝贝儿,太久没见你是失忆了吗?我在异协确实位高,但担的可是闲职。”
赵潞没说话,手上一动,猛地加大了油门。王禹仙被晃得险些掉下去,他喊了一声:“赵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