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来,可就一屋子的人都得罪了,薛韵知道穆北骁不可能轻易不计较那件事,可这样被人直接把这事儿放到台面上,还是当着自己丈夫的面,薛韵脸色一下就白了。
穆郎之前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此刻听到,老向薛韵的眼神,厌恶得就像看着一个死物一般。
如此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恐怕也就穆北骁,能够在家庭聚会的时候,毫不犹豫地说出口,他就是摆明了不想让我这家子好过。
穆肖越手里捏着桔子的手指用力了几分,察觉到自家母亲落在自己身上的,带着求救的目光,终究是轻声接了一句,“大哥,你自己的事情解决不好,拖别人下水算什么意思。”
穆郎眼眶都瞪红了,目光在低头心虚的薛韵身上,有转回淡定的穆北骁身上,耳边是刚刚穆北骁说的那句话,整个人都快疯了。
他自己是在外面胡来了,可怎么也没想到,养在家里,给她名分的女人,居然试图勾引自己的儿子。
这简直就是现实狠狠地给了她知道巴掌,脸颊都火辣辣地疼。
当初这件事情是老爷子亲自处理的,如今听穆北骁提起,也是觉得面上无光,“好端端的说着你的事情,提那些成年往事做什么?”
瞧瞧,一个二个,因为穆北骁一句话就心虚得不像样子,这畸形的一家人的相处方式,恐怕也只有穆北骁从始至终内心都没有多少波澜。
穆北骁听完就笑了一下,“尤念是我妻子,你不尊重他,现在要我给你们尊重吗?自己做过的事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莫非是穆家的传统吗?
做的时候老子,认的时候孙子。”
穆北骁一向话不多,今天老爷子三番五次,从进门开始就在埋汰尤念。
而且这次的疏忽,还是因为穆北骁手下的没处理好,给了老爷子话头,穆北骁心里不舒坦,说话都不留情面起来。
以前只是漠视这种情况,现在倒是学会嘴上不留人了。
老爷子差点没被穆北骁这话给气死,呼吸都重了几分,“穆北骁你别忘记你也姓穆,也是穆家的人。”
穆北骁平静地目光落在老爷子因为生气而满面通红的脸上,最后落在穆郎一副看好戏的,恨不得老爷子扑过来收拾穆北骁的幸灾乐祸。
可是他们忘记了,眼前的穆北骁,早就不是那个能够任由人支配的人了,“我还真是谢谢你提醒我,这还真是我一生的耻辱。”
穆北骁对穆家的人,有种骨子里面蔓延出来的厌恶,从穆郎强奸他的母亲,为了家族名誉囚禁她的母亲,生下他后一脚踹开,娶了薛韵回来恶心她开始,穆北骁哪怕骨子里流着穆家的血,也注定跟穆家势不两立。
小时候,穆北骁尚且任由老爷子支配,可是此刻的穆北骁,已经在穆家,悄无声息地,成长成了一匹狼。
穆老爷子差点没被穆北骁气出心脏病来,手边唯一能扔的东西,刚进门就让他砸了穆北骁。
此刻只能狠狠推了身边的穆郎一把,浑身的火气都撒在穆郎身上,“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气死我了,没有一件事情顺心的。”
穆郎敢怒不敢言,如今穆家还是老爷子当家,公司的事情又是穆北骁说了算,穆郎根本没有任何实权,被骂了吭都不敢吭一声。
父亲母亲接连被穆北骁如此侮辱,可是穆肖越只能狠狠用力捏紧手里的桔子,根本不敢帮腔,上次他怂恿陈愈绑架尤念的事情,把柄可是还在穆北骁手上。
他生怕穆北骁像刚刚抖落薛韵的事情一样说出来,更加不敢招惹穆北骁。
老爷子心肺不好,气不顺一直咳嗽,可是穆郎刚刚被他推开了,其他几个人,根本没有给他顺气的打算,任由他咳嗽得脊背都弯了。
穆北骁心底残留的为数不多的温情,也被这次老爷子毫不留情地贬低尤念,消耗殆尽。
穆北骁站了起来,手指轻轻抚平衬衫的皱褶,“看来今天这场家宴,你们也没心情了,我就先回去了。”
老爷子吗没人管的咳嗽,却是听到这句话后很快平复下来,手用力抓着身子的红木椅,“谁准你走了,客人还没到,给我回来等着。”
客人?今天是家宴,一周例行一次的聚会,居然还会请客人?
不但穆北骁觉得奇怪,屋内另外三个人也是神色诧异,穆北骁一眼就明白过来,看来这个客人,是老爷子自作主张请来的,这家宴根本没和家宴的样子。
穆北骁嘲讽地笑了一下,正准备拿刚刚佣人挂在红木衣架上的外套,门铃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