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你们祖传的高僧收妖的图?”
中年人沉痛地点头,“本来这幅画是我捐献给展馆的,前段时间展馆的人把这幅画归还给我,说它没有什么展览价值。
这幅画我极为珍惜,不过家里出了点事故急用钱,女儿又要上学交学费,于是就带它来这边,想申请看看能不能参加拍卖,希望能遇见识货的人买下。没想到它莫名其妙突然着火。如果不是我发现的快,这幅画整个都会变成灰烬……”
中年人打开手中的盒子,一股烧焦的味道散发出来,正是上次他们在展馆看到的那副画,如今只剩下零落的碎片。
原本僧妖相战的画面的如今只剩下一个老和尚的上半身,其余的部分被烧的惨不忍睹,整幅画被烧的零零落落。已看不出原本的内容。
二人看到画这个样子,也唏嘘了下,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
中年人摇着头无声地收起盒子,向他们无力地摆了摆手,然后缓缓走向车站,一副凄凉景象。
罗弋和建国看着他,一幅画被烧,就像夺走了他的半条命。
“等一下!”建国突然喊道。
大叔回身
建国用洪亮的声音问道:“你这幅画还卖吗?”
大叔不相信地看着他。身旁的罗弋也意外建国的举动。
建国走上前去:“我觉得我和这幅画挺有缘的,我想买下它。”
“可它已经……”大叔本想说,它被烧成这样,几乎已经一文不值。
建国摆摆手,跟他说:“从我第一次见到这幅画,我就觉得挺喜欢的。他掏出钱包“我身上钱不多,我想花2000块买它,可以吗?”
对于一个烧的看不清内容的丝绢,尽管它有历史,已经和废品差不多了。甚至不如一张白纸有利用价值。建国的2000块无疑是变相地白给了他。
“年轻人,你要是喜欢,我就把它送给你……钱我不要。”中年人感受到了他的好意,也被感动。
建国哈哈一笑,一改常态说道:“花这个钱买个明朝的古董,很值!你用这些钱给妹妹去交学费,前途最重要。”
最后建国将钱硬塞给了中年人,中年人感动几乎流泪,连连道谢,还把自己的地址给了他,让他有空一定去家里坐坐。
罗弋看建国这个做法,不禁动容,心底暗暗佩服了他,顿时建国的形象竟突然伟岸了起来。
建国小心拿着画,大大咧咧地对罗弋说:“这2000块可得珍惜,我要把它挂在床头,趋神避鬼。”
说完扭脸看罗弋,“你那块石头要几十万,我这个才2000块,比你的值!”
罗弋提醒他:“我那个是古玉,集日月之精华,天然形成的自然贵。”
建国白了他一眼:“你好好琢磨怎么把玉拍过来,给你祖先交代吧!”
也是,说再多现在玉还没到自己手上,况且多少钱拍下来还说不准,希望那天一切顺利吧。
罗弋默默祈祷。
晚上,罗弋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陷在一片泥沼之中,黑乎乎的泥沼变成红色的血水,涌进他的眼耳鼻喉,罗弋窒息地难受,拼命针扎。
这时一双手用力抓住了他,将他从泥沼中一点点扯了出来,抱入怀中。罗弋努力睁开眼睛,难受感终于消失,这种梦太折磨人。
他摸摸自己额头的汗。
不过还是哪里有些奇怪。他揉揉眼,看看自己的房间:药壶在桌子上还没收,苦涩的中药味还在弥漫。桌子旁的两个青花瓷瓶立在那里像2个孩童一样伫立着。
窗外树影婆娑,沙沙直响。墙上挂着的花鸟图还是歪的,他对下人说过好几次让扶正。看来他们还是没有照做。
罗弋叹气,看到有只手搭在自己胸前,惊讶地顺着手臂往上看。一挽黑发搭落在他的脸上。
自己竟然真的在一个人怀里!是个女人。
他大惊着要起身,身体却无法动弹。女人感受到了动静,低下头来看他,两人对视。
罗弋硬是没有看清她的眼睛,却看到了血红的嘴唇。
“腾”地一声,罗弋坐了起来。喘着气按开了灯。
自己生活在现代!家具摆设一切如常。
刚才那个是梦中梦,梦见的是他少年时的睡房,他坐在床头睡意全无,刚才场景实在太可拍。
罗弋擦擦额头的汗,再也睡不着,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看鬼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