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面。”关杪给了个最大众化的回答。
楚琴点点头，也盯着菜单看了会儿，然后对老板说道：“两碗牛肉面。”
关杪：“……”那你刚刚看那么久的菜单是在干什么啊？
点了菜后，关杪挑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楚琴则坐在了她对面。
这个点虽然是高峰，但是可能是因为这家店刚开，大家都没来过不知道味道，所以来亲自尝试的人并不多。除了她们俩，就只有角落的两个男生而已。
等上菜的期间，楚琴没有说话，而是一直在打量着店内的装潢。
其专注的程度，让关杪觉得她退休了之后可能是想开一家小饭馆，这会儿在参考人家的装潢。
不过既然她没开口，关杪也不会主动说什么。
她没有欣赏装潢的爱好，于是玩起了手机。
*
果然，新开的店，工作人员就是有激情有效率，没过一会儿，服务员就端着两大碗牛肉面上来了。
于是楚琴收回放在一旁垃圾桶样式上的目光，看向桌上放着筷子的消毒盒，给她俩各拿了一双。
关杪接过，开始品尝眼前这碗比自己的脸大两圈还不止的巨型牛肉面。
牛肉放得还挺多，属于一时半会儿数不出来的那种，虽然切得挺小块的。
汤也不错，不咸也不淡。
面条也烧得正合适。
……
在关杪对这碗牛肉面进行全方位的详细评定的时候，楚琴终于开口了。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留学的事。”
哎哟！您可算是问出口了！
不过，虽然关杪知道楚琴是要问自己这件事，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心里已经想好要怎么跟楚琴说了，于是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
而楚琴却耐心地看着她，神情不改地直视着她，让她不得不开口。
“我想过了，那个……楚老师，我可能……去不了。”关杪说着，紧张地低下了头，咽了口唾沫。
太可怕了。
她都能想象到即将到来的一连串的质问。
楚琴闻言，一时间没有说话。但是关杪能明显感受到投射在自己脑门上的那束目光。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一束激光，能把她脑门射穿的那种……
“为什么？”楚琴终是不解地问出口，在她心里，关杪虽然看起来不专心，但其实并不缺乏上进心。
“就……不想去。”关杪弱弱地看了她一眼，又马上移开视线。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但你应该清楚这次机会有多么宝贵！”楚琴有些生气。
这也是当然的，毕竟关杪一直是她最看重的学生。
“我知道……”关杪低下头。
唉，这碗牛肉面太多了，吃不完啊……
楚琴看着她害怕的样子，泄气地叹了口气。
“关杪，有的时候，时间不仅仅会改变一些事，相反，它恰恰能证明一些事。你还那么年轻，你要用时间做的，不是一时的贪恋，而是让它去证明那些珍贵美好的东西。”
“……”
“你自己再考虑考虑。”
“好。”
“你爸妈知道这件事吗？”
“……”
关杪再次沉默了。
她想的是，反正她是要拒绝的，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比较好……
楚琴见她一脸心虚不做声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没告诉她爸妈。
“你一定要跟你爸妈一起商量，知道了没？”她警告似的竖起眉毛。
“……知道啦。”
“我再给你两天时间，跟你爸妈讨论了之后再回复我。你要不想说就告诉我，我亲自去说。”楚琴说完这句，便继续吃碗里的面，场面重新陷入了寂静。
“……哦。”
唉！
关杪重新拿起筷子搅了搅碗里剩着的一小团面条，胸口像是鼓了口气，始终没办法把它们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