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回应什么他们都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如此我还是不要浪费口舌,我听着这菜市场一样的嘈杂,低头一言不发,希望他们快点结束。
“请问路小姐为什么不回应?是被说中后心虚吗?”
“所以你借林冉昊炒作为跳板进入娱乐圈才是真正的目的吗?”
“请问路小姐可以回应一下吗?路小姐?”
“请问路小姐在外面做这种事情家里的父母是什么心情呢?”
“请问路小姐出门会觉得自己是明星吗?”
“请问网传路小姐靠手段才得到林冉昊是真的吗?”
……
他们并没有因为我沉默而停止,反而更起劲地说出羞耻地问题。
我站得腿有点累,脑子周围都是喋喋不休的吵闹,让我十分烦躁。我抱臂深吸一口气皱着眉忍无可忍地大喊:“没整容!不进娱乐圈!正常恋爱!现在我要回去休息了麻烦让一下!不然报警了!”
说完我就用力尝试着挤开一条血路,在无数摄像的机器和设备里挣扎、推开怼到我脸上的镜头和麦克风、甩开拽我胳膊的手,冲回家又把所有的镜头都挡在外面、推出去后努力关上门。
我倚着门滑落坐在门口,任门外响动不停也置之不理。我掏出手机看到林冉昊五分钟前发来的消息:“在干嘛?”
我的手在键盘上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告诉他,如果他知道了之后肯定会着急担心还会自责。突然觉得胳膊不对劲,低头才发现刚刚被机器划破了道伤,出了点血。
其实伤口并不算痛到不行,我也没有因为那些狗仔暴怒,可我还是突然烦心起来。我爱林冉昊,也清楚刚刚经历的这些是需要去面对的,我知道狗仔只是为了博眼球而乱说,别人的言论无法中伤到我,可当我一个人与他们周旋的时候,我依旧会有点累。
我起身进了屋,房子已经收拾得空落落,用布蒙起来的沙发、卷起来的地毯、摞好的锅碗瓢盆、整洁的浴室、罩起来的家具和电器、红杏屋光秃秃的床板,只有我的床上还留着今晚要过夜的被褥。
我本应该坚强又勇敢的。
但我刚被十多个心机叵测的狗仔围堵,被他们言语中伤、恶意揣测,可因为怕给林冉昊招黑,我不能像以前一样把所有委屈悉数奉还,只能以稍微硬气一点点的忍气吞声作为我倔强的回应。
从小到大的我经历的闪光灯都充满礼遇和荣光,他们说我这好那好,夸我这厉害那真棒。我第一次遇到带有如此浓厚恶意的侵袭,而我的身边空无一人。
我还是有点难过。
“喵喵~”布丁跑到我的脚边。
我抱起布丁蹭了蹭:“我们明天回家。”
“喵喵~”
那天,我没有回复林冉昊,只想好好歇歇。
我脑子里有很多的设想,如果林冉昊依旧做一个幕后制作人会不会我和他的生活就会简单一些?可是如果他不出《赏罚》那张专辑我就不会与他结识、不会有接下来发生的所有故事……
他之所以做歌手,也是因为觉得做歌手有意义,现在的他在自己所处的领域如鱼得水,我也不应该成为碍他的阻力。
我正碎碎念的想着,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是林冉昊。
我舔舔嘴唇纠结了一下调整好声音,接起:“喂。”
“干嘛呢?”
“和……布丁玩。”我说。
林冉昊那边静了一会儿,又说:“心情不好?”
“没有啊~”我有点慌乱,稳下声音说。
“怎么了?”林冉昊继续问,听声音好像在皱眉。
我继续狡辩:“不是,我没……”
“唉。”他突然叹气。
我立刻有点紧张又问起他来:“怎么啦?”
“没事。”
“呃……你到底怎么了?”我有点担心他遇到了什么事情。
“你先说。”林冉昊十分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