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倾初一看到父亲,急得连话都说不好,手脚一顿乱挥着。
可是他还是克
制住了,生怕自己动作太大,打到了温儒谦。
温儒谦不知道,儿子一直都儒雅温和,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拼命。
而且看他的眼神,有种既愤怒又疯狂,他恶狠狠地盯着蒋文熙。
“爸,这个人渣打了小雨!”温倾初甩开了温儒谦的手,温儒谦始终狠狠地拉住他。
“你和我出去!”温儒谦将温倾初拉出了办公室。
温倾初生气地在前面走着,温儒谦在后面追着。两人就这样,来到了茶水间。
“温倾初,你疯了吗?你竟然敢打他,你工作还想不想要?”
别人都在私下嘲笑温儒谦是个奴才,只有他知道,触怒蒋家的人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也只有他知道,必须毫无原则地忍下去,总有一天才能彻底把他们踩在脚下。
“我只知道他打了小雨。我已经无所谓了,我不允许任何伤害小雨!”
他终于爆发了,他无时无刻不替温倾雨担心,害怕。
倘若温倾雨不报仇,她压根不会来到自己身边,压根不需要自己。
倘若温倾雨去复仇,那么她必然会受到伤害。这种矛盾的感情快要把他逼疯了。
温儒谦闭眼,长叹了一口气,他摇了摇头。气到心脏疼痛,浑身颤抖着。
他最真爱的孩子,他唯一活着的孩子,不能再这样下去。
温倾雨是温儒谦培养出来的野兽,他养她,是希望她来保护自己,没想到她却反咬自己一口。
“够了,你对小雨的感情已经超过一般的兄妹之情了!”
“对,没错!”温倾初索性将自己的心中隐藏最深的秘密说了出来。
温儒谦闻之,浑身颤抖,他用尽全身力量,伸出手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从小到大,温倾初一直是他最好的儿子,从小到大都不曾反抗忤逆过他。
这一刻,他生气的是自己儿子反抗自己的错愕。
“温倾初,你给我记住了。你最好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
温儒谦愤怒地从他身边越了过去。温倾初望着他的背影,微微发抖着。
父亲不是一个容易发怒的人,但是父亲发怒的时候都很可怕。
他从那件被弄脏的西装口袋中拿出了手机,他下意识输入那串电话号码。
他想见到那个女孩,那个全身是伤的女孩,那个对她笑的女孩。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他笑着,久久徘徊在眼中的泪水,从眼里落了下来。
他对着电话静静地说:“小雨,这些话,我可能以后都不能对你说了。我知道,你从来都把我当作哥哥看,不过这样就好了,只要你愿意,我愿意以任何的身份留在你身边。”
夏天的时候,曾经有一颗树长到了温倾雨的窗前,枝叶茂密,挡住了她的视线。
温倾雨的窗前本来有一片大海,却因为那颗树的遮挡看不到那片海。
他那个时候只是淡淡地说:“把这颗树的树枝砍了吧。”
温倾雨带着一丝微笑,目光投到那棵树上。“留着吧。”
在那个时候,温倾初突然想成为那一棵树,守护着她,陪伴着她。
但是他始终明白,这颗树必须砍了,才能看到远处的大海,大海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