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诺心尖倏地一揪,又紧又痛,再也无法直视贰喜的眼睛,别过头哑声道:“姐姐早些歇息吧,我先将碗送回小厨房。”
房门再次被关上,整个卧房就彻底安静下来。贰喜躺在床上翻了几个身,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又翻了几个身,直到胸口有了些微痛痒,这才想起,还有药没吃。
再次翻身坐起来,掀开裹成一团的丝被,如往日一样,搬了凳子取了药,随意看了两眼,就和水一口吞下。然后熄了烛火,抱着被子再次躺上床。
夜里,贰喜依旧做了个梦,和前两次不同,这次的梦仿佛眼睛被一层纱雾笼罩,耳朵也似被堵了什么东西,看不清,听不明。只隐约能分辨出一个摇摇晃晃的女人,在灯火辉煌的天桥下遇见了另一个举止稍显怪异的女人。然后中途似乎说了什么,两人就一起到了山顶一样的地方。随后不知发生了什么,其中一人,将另一人推下山顶,一时间周遭风起云涌电闪雷鸣。
夜里,某似是有特殊癖好的人士,依旧悄无声息地停在芭蕉院二楼的正脊上,一见早已停在其上的另一人,险些脚下不稳。
“你怎么又来了!”
“你既然都说她是我师姐的义妹,我为何不能来?”
“……既然来了,最后那味药材,可有着落了?”
“西亟的人传来消息,说是有些眉目了,但是不是所需药材,还是两说。……你如今怎地这般关心她的安危?”
“还不是葛老让我近段时间不准到她跟前晃悠。不晃悠,怎么有机会接触?不接触怎么把人拿下?不拿下,我还怎么让她主动对我敞开心扉?”
“别嘴贫,说正事。你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为何这般肯定她身上会有你要的答案?要知道,那些终究只是你的梦境。”
“不确定啊,所以我也就随便试试。”
“呵呵,既是随便试试,又何须劳顾三公子亲自上阵,还接连两日命人送礼示好?罢了,你欲如何,我也是劝你不住,只是你要知道,她如今已是师姐的义妹,你切莫行事太过。”
“放心吧,我有分寸!”
“……对了,有件事你恐怕还不知道吧。葛老给她施了定神针,现在即便你在她跟前再如何剖心掏肺,人家也只会视你形同空气。”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葛忠年那老匹夫,居然胆敢没经我同意就擅自施针!”
“小声些,你想把院子里的人都吵醒吗?……今日一大早葛忠年就被请了来,想来便是那时之事。”
“哼!那个老匹夫,看我现在就去拔光他的胡子!”
“……”
一夜安眠,第二日一早贰喜突然就要带了首诺去找柳施瑶。
“贰喜,你风寒未愈,首诺的事,也不急于一时啊!回头你和柳小姐过了病气,有得你受的!”高橙儿对贰喜此举虽然理解,却不赞同,“何况即便你不在意同柳小姐过了病气,又如何知道柳小姐和她身边的人也不在意?”
听高橙儿说完,贰喜一言不发,仍出了内院,往前院大门而去。
知道劝不动大的,高橙儿只得向小的看去:“我知道我说这话对你不太公平,但你身份一事是小,贰喜如今的性子是大。我实在很怕以她现在的性子出去,会出别的事端……罢了罢了,我同你们一道去!……怎地,看你面色不太好,是昨夜没睡好,还是不想我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