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两人的这番交谈,令在场的一干低眉顺目的侍婢心中掀起多大的波澜,里间诊治了许久的葛忠年推门出来。
“如何?”
“息妹她……”
葛忠年看看迎上来的两人,接过小弟子递来的温湿巾帕擦了擦手,视线在顾潜和顾以岚二人身上饶了两圈,才拱手道:“思虑过重气血不足,又兼之惊惧攻心所以这才晕倒了。老夫为二小姐施了套舒缓心神的针法,稍后老夫会开道调理身子的方子。”
“除此之外可有其他不妥?本候可是听闻息妹近日不大记事,昨儿更是昏睡了一日。”
葛忠年尴尬地轻咳一声:“说来惭愧,二小姐的病症实属罕见,老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几日老夫已翻了不少典籍书册……”
“本候只想知晓,能否找出病因寻到解救之法!”
葛忠年拱起双手:“虽一时无解,但侯爷放心,老夫定会……”
“够了!堂堂溯馨院主院,面对此等杂症居然这般久了仍束手无策!葛忠年,你让本候很是失望。若是治不好息妹,你这溯馨院主院的位子,也是时候让贤了。”
葛忠年一惊,将上身弯得更低了:“侯爷……”
顾潜一摆手:“退下!”说着,起身往柳叶息躺着的屋内走去,不再看葛忠年一眼。
“是。”再次拱手深鞠一躬,葛忠年弯腰退出屋外。
把玩着折扇看完这一幕,顾以岚敛下眼眸浅浅一笑,叫人看不清其中深意。只觉初时淡雅如白栀,转瞬浓艳如牡丹,最后在唇边凝成一朵罂粟。
黑红的密室狭小而紧密,呼吸间灼热的空气仿佛能直接烫伤心肺。柳叶息正捉摸着这感观为何如此相似,就听耳边传来令人难忘的刺耳女声。大概因为信号不好接触不良,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呵呵呵……区区一……没想到你还是有……果然,对付你还是要……呵呵呵叶息啊叶息,你说你都这般……为什么你还不去死!为什么你还不死!!!……呼~我知道,你就是想逼我亲自动手。呵呵,你以为我同你一样蠢吗?……不,你不能死,你活着更好,活着才能比死更痛苦。我又怎么会舍得你死?……来,这是我千辛万苦寻来的宝贝……你再多帮我……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卧槽!怎么又是这疯女人!柳叶息几番挣扎,才满头大汗地从梦中醒来,一睁眼就见半张白瓷的面具悬在自己眼前。还没缓过劲来的柳叶息差点被吓得心脏骤停。
“候,侯爷……”
“息妹可是被梦魇住了?”
柳叶息远离顾潜挪了挪,坐起身看了看周围:“这里是?”
顾潜站起身,倒了杯水递给柳叶息:“这是溯馨院的厢房,息妹从瀚海阁回来便晕倒了,被高家的丫头送来了这里。”
柳叶息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清水凉凉的,一口下去不但提神醒脑,就连梦中似被灼伤的喉咙和心肺都得到了滋润缓解。
“息妹身子不好,为何不派人告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