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娘随意想了想,就转而问道:“那小丫头呢?我观那小丫头似乎并无任何武艺内力?”
泓一迟疑着点头道:“贰喜施主确实没有任何武艺内力,但她的脉象却是贫僧所见之中,最为奇异之人。”
越娘闻言顿时来了兴致,拉着泓一一同在条凳坐下,迫不及待道:“快快,快跟老子说说,那小丫头的脉象到底如何奇异了?”
“你也知晓,贫僧一身本领都传自家师明远。家师生平最得意之术有二。其一为号脉,其二乃卜卦。家师的号脉与外面那些庸医不同,不但能诊出体内陈年旧疾,更能窥探到其人的大致生平,辩知其本性。出家人虽以慈悲为怀,家师却时常教导贫僧,‘行走在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家师的号脉之术,便是多次帮助家师分辨出那些无法用肉眼识别的善恶。”
见越娘点头,泓一又继续道,“贫僧先后诊过他二人的脉象。那小公子除了内力非同寻常的深厚外,贫僧再诊不出其他,这兴许可以算作是其内力气息太过强盛,阻挠了窥探之故。但那位没有丝毫内力的贰喜施主,她……”
等了半晌,都不见泓一接下来的话,越娘急的抓耳挠腮:“你倒是说啊,那小丫头脉象到底如何奇异了?”
眼见吊足了越娘胃口,泓一这才缓缓道出心中疑惑:“贰喜施主的脉象奇异有三。其体内明明没有丝毫内力,贫僧却依旧窥探不出其生平,此为其一。其二,贰喜施主的脉象,每隔片刻,便会与那小公子脉象完全一致。至于第三,我观贰喜施主的脉象,似乎……有离魂之相。”
越娘听完,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等等,你说啥?一个没有丝毫内力的小丫头,你都探不出其生平?!小丫头的脉象还和那男子脉象一致?还有啥,还有离魂之相?”
泓一沉吟着点头:“贰喜施主体内虽无内力,但似乎另有什么贫僧无法参悟看破的……东西缠绕,包裹,阻隔……”
“啥?连和尚你都无法参悟?和尚你这么多年的修行,怕不是都是假的吧?”
泓一双手合十,抬眼望着头顶终年不散的浓厚雾霭,缓缓喟叹:“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能者更是倍出。贫僧区区数十载修行,所见所悟仍不过肤浅末学沧海一粟。”说完,泓一嘴角却又微微扬起,露出期待向往之色,“正因世界如此奇妙,才更有探索的趣味,不是吗?”
越娘跟着泓一抬头看了看头顶隐隐有翻涌的雾霭,浓密蓬松的髯须遮住了大半脸颊,神情沉默地看不真切。
“撇开和尚你看不破的东西不说,那小丫头同她家公子脉象一致,又作何解释?”
听到越娘的问话,泓一思索片刻,才不大确定地开口道:“这一点,贫僧目前能想到的最大可能性,便是他二人实乃嫡亲兄妹。”
“兄妹?!”越娘大吃一惊,“那小丫头长得那般容貌,若是按你所言,他二人是亲兄妹,那她口中的公子,相貌如何?”
“绝艳无双。”
越娘吸了口气,随即又否定道:“不对啊,如果他二人真是亲兄妹,这又有什么不能直说,还需遮遮掩掩的?莫非还怕咱们”
泓一缓缓摇头:“想来是他二人另有缘由,不想让人知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