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瞬召从箱子里抽出了一张纸条,展开之后看了一眼,缓缓念道:“齐玄滨?这人什么来头?”
“齐玄滨,你居然抽到了齐玄滨!”有人探头过来惊呼道,甚至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楚瞬召一脸疑惑道:“这个人是谁,很大来头吗?”
在场没有人想要对上龙浮生或者张怀柔这些人,更没有人想要对上这位名为齐玄滨的巫觋师。
有人凑过来解释道:“巫觋师齐玄滨啊,这个人厉害啊,他家祖传的遣灵秘法能从死物的身体里抽去魂灵,强行令其服从并为己所用,并能同时在身上请多位魂灵,专门攻击对手的魂灵。跟他对决的那几个人至今还未醒来如活死人般,或许还需要等几天才能等魂灵归体,这种气机秘法让人防不胜防啊。”
听闻此言,楚瞬召面不改色,心情却变得有些糟糕,低声喃喃道:“魂灵进攻?这让我怎么跟他打啊?”
这下可好了,无论是他的剑术也好体术也好,注定在他身上是占不到什么优势的,或许只有符箓师或者奇门术士才能与之一战,看来经历了昨天不战而胜之后,今天的运气实在是不好啊。
“你看见那个穿黑色衣服的男子没有,他就是齐玄滨。
”
楚瞬召顺着那人所指的方向望去,看见那位只穿了一件黑色单衣的男子,袖子很大足以遮住他的手掌,像是乌鸦的翅膀般。
这位名为齐玄滨的男子很瘦弱,但绝对不弱小,眼神中有些玩世不恭般的冷淡。
楚瞬召看他的同时,他也将目光投过来,用唇语说道:“你不可能胜过我。”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无比平静,甚至到了淡然的地步,但楚瞬召能从他的话里听出一种势在必得的感觉。
橘红看着楚瞬召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觉得少君其实是个不需要女人过多唠叨的男人,他能一个人把很多事情做好,甚至剑走偏锋到无人知晓的地步,连她也看不出这位发白如雪的男子心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或许是极为强大的力量……又或许是空无一物。
最后,她问了一个问题:“少君,需要我帮忙除掉他吗?”
楚瞬召想了想,对橘红说道:“不需要,让我堂堂正正跟他打上一场便是了。”
“可是那人很危险,公子也不熟悉他的能力,要不然……”
楚瞬召笑了笑,踮起脚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比我的安危,我可是更担心你的安全啊,你可是橘将军的女儿。”
“可我只是个不值钱的私生女。”橘红红着脸蛋,眼神痴痴地看着他。
楚瞬召摇了摇头,说道:“你是女子,我是男人,男人保护女子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那有你这样的说法。”
橘红咬着红唇低着脑袋,盯着楚瞬召的靴尖,心思极乱,头顶手掌传来的温度很舒服。
便在此时,白重楼也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唐公子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那边好像有人开盘下赌,小道看见唐公子的名字也出现在了上面,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楚瞬召与橘红对视了一眼,跟着白重楼走了过去,发现万法宗坛前立了一块大大的木牌,上面用小篆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
那是一位身着白色的大褂的女孩,站在木牌下被一大群手举银票的人团团围住,像个小财迷般叫喊道:“买定离手,假一赔十啊啊,押你自己嬴也可以!”
女孩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说话语气却像是混迹赌场的老赌棍似的,一只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高高举起,“我再问一次,还有没有人要买?”
“我买张怀柔!”
“我买……”
黑压压的人群围着她,少女手中掂着一个个沉重的钱囊,站在那赌榜下眉开眼笑地起来。
“全部押在公孙青鲤身上!”有个满脸横肉的胖子挤了过来举着票子大喊道。
少女伸手夺过他手里的银票迅速数了一把,然后给他一块写着公孙青鲤名字的木牌,顺带白眼道:“你这傻子还真是钱多到没地方花,买那个妖女你就输定了!”
“你们在干什么?”
楚瞬召挤过人群,望着那位扎着双马尾的道袍少女,对方认出他后,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笑道:“唐公子,你还记得我吗?我们在拍卖场见过的。”
“是你,你叫……”
楚瞬召记得那个古灵精怪的少女,望着她身后那片写满参举者名字的木板,其中许多名字被她用红笔划掉了,剩下那些没有被划掉的名字后面,写着这些名字的赔率。
少女明眸一亮,洋洋得意道:“我叫张长生,我爹可是龙虎山大天师张玄德,你应该昨天见过他了。”
楚瞬召若有所思道:“哦,张玄德是你父亲啊,真没想到啊。”
有个当龙虎山大天师的父亲在她背后撑腰,难怪她胆子大到敢在万法宗坛前开赌场。
楚瞬召从下往上看去,当他看到自己名字的时候,不免眼神一滞,苦笑道:“一赔五百,你们是有多不看好我啊。”
张长生毫不见外地搂着他的肩膀,咧嘴一笑道:“哼,谁让你是武道大举有史以来第一个凭嘴巴战胜对手的人,我自然得把你的赔率调高点,万一赔本怎么办?喂,你给我透个底,你的真实水平到底有多强,好让我抄他们的底,到时候分你一点钱。”
楚瞬召没有在意她的精灵搞怪,望着木牌最上面的那几个名字,喃喃不止。
“李独樽,一赔七。”
“龙浮生,一赔五……”
“张怀柔,一赔三。”
“关曦……一赔一?!”
楚瞬召惊讶道:“这个叫关曦的人是谁,这人的赔率怎么那么低?”
张长生呵呵一笑道:“哦,你说她啊,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反正是个用双剑的女子,脸上还带着面具,没有任何背景势力,不过她是这次武举最大的黑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