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风不语道长说,这次扛着九环山大旗四处招摇撞骗的就是灵界的一个妖孽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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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区,六楼,唐鲤敲了敲门,一个小姑娘开门,警惕的看着唐鲤道:“你找谁?”
唐鲤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姑娘,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是人类,便说道:“我找这家的主人。”
“你干什么的?”
唐鲤扯扯嘴角,推开她就往屋里走,奇怪的是,她明明感觉到屋里有人,而且不少,但是转遍了厨房客厅卧室,愣是半个人影都没看见。
“你找谁?你找谁?再不说我报警了!”小姑娘色厉内荏的冲着唐鲤鬼吼鬼叫。
一听这话,唐鲤的气焰顿时就消了,心想把警察惹来自己怎么说?说是来降妖除魔的?人家八成会把自己拉精神病院去,唐鲤本来想着是进来就把那货干掉,但现在既然没干掉,就不能打草惊蛇。
“张翠兰!”唐鲤顿了顿,然后气吞山河的吼出来:“我告诉你,有本事偷男人,你有本事出来呀!趁老娘怀孕,跟那人渣鬼混!妈的没胆子就把腿夹紧了!有本事就一辈子当缩头王八,老娘要是抓到你,肯定把你那脸撕烂!”
小姑娘被唐鲤泼妇骂街的阵仗给震慑住了,估计年纪小没听过这么脏的口,半天才上前:“你找错人了!这没这人!”
“没这人?”唐鲤气焰比她嚣张多了:“最好没这人!要是让我逮着了,我连你个小丫头片子一块削死!”
小姑娘气的脸发白,九九倒是乐的前仰后合,一直在背袋里挥舞着小手,唐鲤最后还善始善终的模仿了“雪姨”经典的魔性狂笑后,收工,走人。
出门之唐鲤都被自己的演技给震慑住了,有什么比这种事更能解释一个人为何会无缘无故,凶神恶煞的创上门,张翠兰,这鬼斧神工的名字,唐鲤不仅暗自得意:“我的反应真是一如既往的赞啊!”
不过唐鲤自己也知道,无论多天衣无缝的演技,只要有心,总是能觉察出不对,唐鲤怕他们觉察出不对溜了,就躲在门口没敢走,祭出一张隐身符,这符是道家修行的法术,很奇妙,不是让人真的隐身,而是让其他人不会注意到你,如果是在人群里,就算你打人眼前经过,也没有任何人会朝你看一眼。但是在一个空无一人的走廊,显然不会发生多大效果,唐鲤翻身,脚卡在房顶,只要不是有人特地盯着屋顶,就不会注意到我。
唐鲤保持蜘蛛侠的姿势贴着墙壁站了两个小时,才听见屋里人声鼎沸,然后门开了,几个女人说说笑笑的从门口走出来,小姑娘客气的说了几句,就把门关上了。
“师父说的可真好呀,我心让她一说,就好了。”
“是的呢,师父真是好人呢!”
“没了她啊,我可真不知道怎么办?”
师父?什么鬼名堂?
看来这屋子里肯定有暗门之类的地方,要不然刚才她怎么找不见人呢?她得先知道他们在屋里干的是什么,再做打算,想到这里,我没着急进门,而是偷偷的尾随在一个三个女人身后。
她们到楼底,各自朝不同的方向走了,唐鲤跟着的那个女人长相普通,略有些黑胖,三十岁左右,南方口音略有些难懂,她推着自行车,买菜,唐鲤注意到她买的菜很少,也很便宜,刚刚够,,u,好一个人吃的量,她家住在一个破旧很阴暗的小区里,要穿过一条很长的,摆满了自行车的走廊,才能到那个哐里哐当的铁门口,唐鲤远远地跟着她,按理说一个女人独自在不算早的天色里走路,应该很警觉才是,但是她丝毫没有注意到我,而是摇摇晃晃的回家,开门,进屋。
直觉告诉唐鲤,这女人有古怪。
这里是五楼没有安装防盗窗,对唐鲤来说轻而易,下楼后沿着排水管攀上来,跳进了屋子。一进屋子,唐鲤就闻到了一股潮湿而让人作呕的味道,就像腐朽的棺木,这是一个一室一厅的房间,墙壁白刺刺的,应该是常年见不到阳光,所以显得异常的阴暗,屋子里乱七八糟的衣服扔了满地,唐鲤决定临走前她收拾收拾东西——不为别的,吓吓这个家伙,让她提高下警觉性,这么住着,迟早要被贼盯上。唐鲤藏进床底下,灰尘和不知道什么的味道让她感觉下一秒就要窒息了。
“爸,妈,我回来了”女人说道听m
这么小的房子,还和父母同住吗?或说她爸妈住哪?我怎么没看到啊?
“妈,你做什么好吃的啦?我就闻着像鸡肉,还有糖醋鱼?啧啧,可真香”
“今天上班累死了,还好回去见老师了,嗯,听老师讲课浑身就顺了,怪了事,你们吃饭了吗?哎呀,都说了不用等我的,行了行了,那快吃吧,都凉了”
唐鲤偷偷从床底下探出头去,女人没有开灯,独自一人坐在空无一人的餐桌前,吃着盘子里黑乎乎的的东西,一边吃一边说笑着,然而空旷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
这诡异的画风让唐鲤觉得毛骨悚然。
咯吱咯吱,女人津津有味的咀嚼着东西。
“对了,我有男朋友了,在法院上班,是个检察官,个头?一米八三吧?家里父母都是大学教授,还说买房不用咱家操心,嘻嘻”
吃了一会,女人又抬头,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容:“他叫安勋。”
这……这女人,难不成是精神分裂啊!
女人吃完了饭,又对着空气娇嗔,抢着要去刷碗,看她自己在那里推来阻去,唐鲤真的被下的不清——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
趁着女人去厨房的空当,唐鲤从床底下出来,轻手轻脚的去客厅的饭桌上一看,油污的已经辨认不清的木头的纹路吗,这时候,我突然闻到一丝奇怪的味道,像是……香火的味道。
厨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唐裤大着胆子过去看了一眼,顿时汗毛竖立,那女人正在对着镜子嘻嘻笑着呢,她长得很普通,耷拉着眼皮,甚至有几分凶相,再加上瘦的皮包骨,她就这样对着镜子笑了半天,然转过头。镜子里的她还保持着那诡异的笑容,而女人却已经转过头面相唐鲤,唐鲤猝不及防的被逮了个正着,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她无声无息的转回头,继续对着镜子嘻嘻笑,笑了一会之后,她又去了厨房。
唐鲤不由头皮发麻,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她背对唐鲤,倒了一杯水,然后把手指咬破,滴了血进去。厨房背阴的地方,有一盆光秃秃的花盆,里面只有泥土,她把血水倒了进去,然后双手合十,站在那里念念叨叨的,不知在说些什么。脸上的肉颤抖着,却一脸虔诚。
唐鲤大着胆子凑近了些,才听清。
女人睡袋:“安勋哪,快点长出来吧,让我爸爸妈妈看看,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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