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伤透了的人,无从开解。"潘竹青低落的说道。
潘景元陷入一阵思索,忽然气急败坏的埋怨道:"这个常梓逸不是已经成亲了吗?还跟疯丫头瞎搅和什么?害人又害己的!"
"我是不相信她会变心的。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原因。但无论如何,也不该把人弄成这样。"潘竹青理智而又中肯的回道。
"那常家的事儿到底怎么办?"潘景元紧张的问。
"我感觉这次常家凶多吉少。"潘竹青很不乐观的说道:"我们皇上给梓逸定了个叛国的罪名。这分明是要赶尽杀绝的意思。"
"我去找他谈谈。"潘景元一边说,一边要往宫门里走。
潘竹青一把将他拉住,劝说道:"你别去了。如今,咱们家已经自身难保。你这个时候再去烦他,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潘景元却难以苟同:"大哥,那也不能为了明哲保身,就不闻不问啊!"
"从长计议吧。"潘竹青无奈的回了一句,接着不由分说的将弟弟拉走。
"怎么会弄成这样?常家怎么忽然说倒就倒了呢?"这些天吴悠然的母亲,对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
她原以为女儿终于得到了不错的归宿。谁料想没多久,姑爷就凭空失踪了,紧接着,常家又迎来了灭顶之灾。
吴珏在厅堂里背着手踱来踱去,烦躁不安,最后又自我安慰了一句:"不幸中之大幸,咱们家女儿没被牵扯进去。勾结外敌这个罪名,若是认真起来,可是要诛九族的!咱们家找到都是些什么女婿?"
话音刚落,吴悠然房里的丫鬟绿珠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老爷!夫人!"
"慌慌张张的喊什么?"吴珏一脸不耐烦的吼了一句。
"小姐……小姐醒了!"绿珠兴奋的大喊。
南宫羡回到京城以后,从未上过一天朝。官场自然是流言四起,他身边的人,也都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都辍朝好几天了。再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墨玉趴在寝宫门外的门板上,心急如焚,却也束手无策。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跟皇上对话超过三句,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留在寝殿里超过一分钟。
梅心也是愁眉苦脸,无计可施:"让皇上再缓缓吧。任谁遇到这种事,都不能一下子就缓过劲儿来啊。"
正说到这里,她发现墨玉的眼睛越睁越大……
吴悠然走进寝殿时,一眼就看到了南宫羡。
因为这屋里如今除了一张床以外,什么也没有。墙面上还残留着斑驳的剑痕。
南宫羡坐在床边的地上,穿着寝衣,披散着头发,看不见表情,手和脚都缠着纱布。
不知道是不是穿的太单薄的原因,吴悠然觉得他消瘦了很多。阳光洒在他身上,却依旧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民女参见皇上。"
听到这个声音,南宫羡缓缓的抬起头来,看到她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也只是一瞬间,便又从他黯淡的双瞳里消失。
"这个时候醒过来,是你的不幸。"他垂下眼眸,冷漠的说出这句话。
"幸与不幸,有时候只在一念之间。"悠然平静的说着,走到墙边,疲惫的靠了上去。
"我不会为难你,也不会为难你的家人。这是常梓逸造的孽。"南宫羡依旧望着地面,平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