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学士始终是社会中地位最高的士人群体,集中了当时文人才子中的精英,社会地位优越。”
这个老者是个老秀才,姓张,是有一次李极彩外出给李极夜笔墨的时候意外遇见的,私交不错,李极彩常常找借口让她代写字。
“原来是这样,就是说,只要是中了前三名都有官做是吧?”李极彩想了半天,只能总结出这么一句。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郢都花,郢都花呀!”能够高中的荣耀像李极彩这样的女子是没有办法理解的,他自己这一辈子没希望了。
“过两天就放榜了,不知道今年的状元是谁呢?”张老秀才感叹地说道。
“那还用说,当然是我弟弟。”
“你弟弟?”
“那肯定,我弟弟读书十分用功,平时在书社里也是数一数二的,都过了三年了,差不多该考上了,一路考一路到现在。”
张老秀才明显愣了愣,她什么时候还有兄弟了?若是家里有个读书识字的兄弟,那为什么每次还来找他写字呢?
“那你……”
李极彩当然聪明,她故作高深的点了点头:“这不是照顾你生意吗?瞧着你也挺不容易的。”
李极彩每次让张老秀才帮忙写东西的时候都会给他一些钱,张老秀才没道理对自己的老主顾态度不好,所以平常李极彩有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他都会详细之至的告诉她,因为李极彩说她是外地人,家乡遭了灾逃到了这里来的,从小到大也没什么文化。
“那就提前祝贺你兄弟高中了!”老秀才拱了拱手,然后准备收拾自己的书信摊子。其实就是一张小桌上面,放了几张信纸,还有信封,外加一个小砚台台和一只毛笔。
李极彩按住了他的手,有些犹豫的说道:“你说这做官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怎么这么问?你弟弟不是已经苦读数年就是为了走入仕途吗?”
“当时是家里贫困不得已。”想着如果他能参加科举考试,能中举能做官,那么他们的社会地位还有各方面都能有了提升,日子不会过得太艰难。
可是现在她的随缘居已经十分挣钱了,就是怕一入官场深似海,他在里面也不好混呐。
有的时候,李极彩也怕自己的钱打不通关系,毕竟他们还属于这个阶级的最底层。
“哎呀别想那么多了,定然是一路青云直上的。”
“也是,借你吉言,那我就先告辞了,我还要去给他送饭,就不跟你多说了。”
“去去去。”张老秀才急着回家跟老伴吃晚饭,巴不得撵走盯着他不放诉说心事的李极彩。
“好嘞!考上去请你来我店里吃饭。”李极彩也站起身来有些不情不愿的走了,她还想跟秀才再聊两句的,但是看人家有些着急下班的模样,她又不想多说了。
“行行行,你家店叫什么名字?”张老秀才随口问了一句说道。
“随缘居。”说完之后李极彩就走了。
张老秀才在脑袋里仔细回忆了一阵,这个名字好像还挺熟悉,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放慢了手中收拾的动作,想了半天之后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那一家呀!
第二日,全城放榜的日子,整个都城都为之沸腾,所有人都围在榜单的面前,看来看去看有没有自家公子的名字或者自己心上人的名字,或者自己的丈夫的名字,或者自己的儿子的名字,或者孙儿的名字,或者亲属的名字或者……
总归是在那些名字里看来看去,期待奇迹的发生,如果有家里人中了,那边是值得欢庆的大事,一年中最好的消息也莫过于此了。
李极夜的名字被高高的写在上头,只不过,他并不是第一名状元,而是第二名。
随缘居今天没有营业,在老板的授意下所有人都跑到放榜的跟前去看,有没有自家的二老板的名字。
李极彩自己则是躲在了家里不出来,她想看,但是又不敢看。
就跟当年她小升初的时候语文和数学各考了八十多分和九十多分,这成绩也并没有让她能够升到好的初中去读,而是按地区分配,她估计他爸也不会帮她转学,但是总归成绩出来的那一刻还是紧张的。
李极夜总是老神在在的,一点儿也不慌乱。
入秋之后,他过了最后一项殿试,这几日下来都是在和朋友饮酒游玩诸多休闲,李极彩看他解放了也不督促他了,还给他许多银钱,让他在外面逍遥。而她就安心等待着放榜。
终于,当随缘居的人兴高采烈的回来通报的时候,
李极夜高中了,虽然中的不是状元,但是是第二名的探花,这也不错了。
李极夜当时正在随缘居里吃厨娘炒好的花生米,喝小酒,因为今年他已经十六岁了,李极彩也放松了对他的管制,让他有充分的自由。
而李极彩就是自己在柜台前翻看上个月的账目,牛润泽做的账目极好,字迹清楚,数目也对,边边角角的琐碎也都注明的一清二楚,李极彩对他的人品自然是相当放心,看账看的也有些漫不经心。
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小顺子猛的一声:“中啦!”把李极彩惊的手中的账本都给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