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空冷哼一声,提刀欲要上前,江水寒拉住他的手,反而将他拉到自己身后,叶空可以感受到江水寒手上紧紧不放的力度。
“休想。”江水寒拔剑出鞘,她偏过头对叶空道:“此事与你无关,不要插手,跟上。”说罢便往另一边冲去,叶空紧跟其后,但见江水寒将迎面之敌一一打退,而剑锋每次落下竟都是避开了人体要害。两人不多时便冲开人群,叶空跟着江水寒施展轻功飞跃上屋顶,几下点跳便跑去很远。
“快追!”莫荀一声令下,一群人又继续追赶上去。
这一夜下来,江水寒的体力已经消耗很多,再看身后霍家的人依旧穷追不舍,心中正盘算逃脱之法,此时,身后的叶空突然便从过来将她抱起,回身便从袖中投出几支飞镖,那飞镖的模样很是奇怪,呈菱形,长短粗细却如同手指,叶空手劲非同一般,那几只飞镖如几道光影飞向最近的几名护卫,都刺破了小腿要害,并没有要了他们的性命。借此机会,叶空猛地一用力,便飞跃出去很远。
莫荀等人追赶而来,看那两人已经只剩远远的背影驻足观望,最后无奈道:“回府!”
再说叶空将江水寒带至一处无人的地方,方才停下。叶空将江水寒放下,江水寒便说:“你怎么跟修鱼一个德性,动不动就喜欢把人抱起来跑。”
“别拿那个渣滓跟我做比较。”叶空语气突然变的恶狠狠地,江水寒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便接着说:“不做比较便不做比较,用得着生气吗?”而且人家修鱼比你可好多了。
“还不是你自己跑的慢。”叶空双手环胸,用那低哑的声音说着。
江水寒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他这是在回答第一个问题,便说:“知道你功夫高,你厉害成了吧!”
“你怎么招惹霍家的人?”
“与你无关,不过今晚还是谢谢你,需要药时便来找我吧!”江水寒整理了一下衣服,确保怀中的文书还在,便打算回散人驿。
“明明可以打得过那些杂碎,为什么却只顾着跑?”
“他们人多势众,自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方才都那般情况,为何留手不杀他们?”叶空隔着帷纱看着江水寒,虽然那些个护卫于他而言都是些杂碎,不过功夫就一般而言不算弱,就刚刚冲出包围的时候,江水寒却还是避开他们的要害攻击,如此多此一举,在叶空眼中是既多余又可笑。
“我又为何非杀他们不可?”江水寒反问。
“他们可是要追杀你。”
“那又如何?”
“如何?”叶空倒是被问到了,难不成别人杀你你还不还手吗?
江水寒突然深深叹了一口气,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语气却让人无法琢磨,她说:“首先我知道那些护卫并非我的对手,再者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我没有必须杀他们的理由,打伤足矣,况且他们当中一定也有妻儿老小,倘若我下手杀了他们,我知道背后究竟会是谁去承担一切后果,没必要。虽然他们现在或许做的事情并不正确,可是说到底他们也只是这江淮百姓的其中之一,真正该死的从不是他们,是那些幕后之人,而我的目标只有那些人。”
“江大小姐还真是不折不扣的正道楷模。”叶空说着,语气却是满满的嘲讽。
“你杀了那么多人,你有想过这些吗?”江水寒并没有在意,只是反问。
“那些与我毫不重要。”
“但这对于别人甚至更多的人,都极为重要,我真的希望你能够明白。”
“江大小姐,您这莫不是在想感化我吧?”叶空语气开始变得激动,他哑着声音说:“对敌人留有仁慈,代价就是自己的命,你见过血流成河的景象,人人相残的场面吗?像你这种成长在阳光下的大小姐,知道黑暗有多可怕吗?”
“你觉得我的所作所为很可笑,其实我明白,对敌人手下留情是很愚蠢的事情,因为你不是第一个怎么说的人,但是,我可以很明确地跟你说,我江水寒的剑只杀那些真正的极恶之徒,这正是我习武之初衷。我是不知道你说的黑暗有多可怕,但我知道自己所为为何。”
“哼。”叶空发出一声冷哼,活了这二十三载,他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蠢的话。
“正如我相信,你绝非极恶之人。”
听闻此话,叶空向来波澜不惊的内心,居然被说的有些动摇,隔着那薄薄的帷纱与江水寒对视好一会儿,虽然这个女人的姿色谈不上美艳绝伦,但也不算太差,特别是那双眼睛,很是清澈,明亮的月光映在上面,煞是好看。
最后是叶空发出一声轻笑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
“你笑什么?”
“我是真的很久没听过这么好笑的话。”
“我是认真的。”江水寒走到叶空近前,很严肃地说着:“你刚刚扔飞镖的时候,不也对那些护卫手下留情了吗?我都看见了。”
叶空抬手将江水寒凑得太近的脑袋推开,看了她一会儿,没有说话转身施展轻功便离开了。江水寒往前紧跟了几步,然后站住,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真想把他的帷帽扯下来看看听着自己说的这些话,他会是怎么一副神情。不过刚刚扫的那一眼,想着这叶空该是个俊秀模样,修鱼长得也是清秀,一直听说西野男子吹风沙长大,模样都是五大三粗的,这遇到的两个西野男子怎么跟说书的讲的不一样呢?不成,改日得去纠正一下司徒策,免得误导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