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山,外面太阳的余晖从门口映射进屋里,叶空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着门口的光影越来越短,越来越短......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那光影之上,叶空微微还嗅到那股特殊的香气,抬头一看,江水寒拿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你又做什么好吃的了?”叶空看着江水寒将食盒的饭菜放在桌上,又有鸡又有肉还有酒,江水寒一边说:“顾先生不是说了让你多休息,坐着发什么呆。”
“我都睡一天一夜了,哪里还睡得着。”
“受了这么重的伤是睡一天一夜就能好的?”江水寒瞥了叶空一眼,叶空无奈笑了一下,江水寒接着说:“你就不能体谅一下自己的身体吗?看看你身上的伤,以后可怎么办。”
“那不重要。”叶空笑了一下说道。
“什么都不重要,连你自己的命都不重要吗?”江水寒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走过来,一股夹杂其中的药味让叶空顿时皱起眉头,江水寒一屁股坐在床边,说:“别一脸不情愿,你现在伤势未愈,要忌口,这可是我特意跟顾先生讨的药膳配方,乖乖吃完。”然后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叶空的嘴边。
叶空虽然不愿吃这难以入口的药粥,可见江水寒这认真的模样,这贴心的举动,还是张口吃下,这药粥是真难吃。
叶空吃完之后,江水寒才坐到桌边吃饭。
“你干嘛跑到这里吃?怕我一个人?”叶空坐在床上问道。
“吃完了就睡觉,不要老坐着,对你的伤没好处。”
“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说吧!看在你今天这么懂事的份上,本少爷免费给你当回倾听者。”
江水寒停下筷子,拿起杯子饮了口酒,微微叹口气,说:“叶空,明日我们就要回西阳城了。”
“回去?不是还要找你家人吗?”
“我做了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
“这个你就别问了,你在这里养伤,小转会安排人照顾你,伤好之后我就送你去云山找我大哥黄起,他一定可以替你解这安魂香的毒性,至于药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按期派人送给你。”
“你说这话的意思是,从明天开始不用我待在你身边?”
“我想过,其实所谓交换之说与你我之间实在多余,我无心利用你,但是如果真正要帮你,不就是帮你解了这药瘾,让你免受他人操控,而不是让你卷入这些是是非非。”
叶空眉头一皱,一时未能想到该如何回复,他心中有喜,喜她心里事事念及自己,但也是怕,怕他以此为借口,借以疏远他。江水寒说的这些话,叶空不愿敷衍。
“知遥说的对,你跟我们毕竟不一样。”
“秦知遥?他说什么了?”
“我跟他说了你跟我还有安魂香的事情,你放心,他与我一样对你所遭遇的事情都感到很同情,他对于你并无恶意。”
“同情?江水寒,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情。”
“好了,你别乱想,我只是想说从现在开始,你只要好好休息,别再理会其他事情了。”
“不可能。”开什么玩笑,他才不会让秦知遥如愿。
“就算是交换,这段时间你就听我的安排,药我也会按时给你的。”
“江水寒!”叶空欲言又止,他突然想到,她与他之间本来就是以交换为前提,是什么时候他居然模糊了这个准则,居然是他先模糊了。
“就这么说定了。”江水寒见叶空没有回应,便直接下了决定,她打量了一下叶空的伤,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这点伤不算什么。”
“还说不算什么,就知道逞强,你知道带你回来的时候你都快死了。”
“又不是没见过死人。”
叶空无所谓的态度让江水寒有些气急,她掐了一把叶空的脸,说道:“你是木头吗?我不想你出事。”
对于这番举动,叶空只是抬眼看着江水寒,淡淡道:“你才是个木头。”
“我可不想被一个连别人关心都不能体会到的家伙说成是木头。”
“你不也是。”
“叶空,我江水寒向来得人滴水,必当涌泉以报,就是我看你平日里这么帮我,我这才对你这怪脾气一让再让,不然谁能忍得了与你交友。”
“不一样。”
“什么?”
叶空翻来被子,坐到床边,江水寒正要过来制止,叶空却站起身来抓着她的肩膀,力道不重,低哑的声音似乎是尽量轻柔了很多,他低下头,凑近江水寒的脸,他很认真地看着江水寒的眼睛,说道:“我不想做你的朋友,我要做你的男人。”
江水寒一怔,立马挣开叶空的手退后两步,神情严肃道:“你又在胡说八道,你明知道我与知遥已有婚约。”
“就算有婚约不代表不能没有别的男人。”由于相对作用下,加上叶空体力不支,他后退一步坐倒在床上。
“叶空……你,你究竟明不明白什么叫婚约?我与知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情投意合,两情相悦。”
叶空冷笑一声,道:“别说那些虚的,江水寒我就问你,你难道从来没有对我有过一点想法吗?”
江水寒微微一怔,她对叶空怎么会有其他想法呢?可是她却莫名没有底气否认,所说想法,以叶空这样的姿色,是个女子看了应该都会浮想联翩,就算有想法,应该也是正常的,但是……
过了一阵,江水寒还是没有回复叶空的话,叶空便看向江水寒那边,江水寒正看着不知何处在走神,叶空不满地皱起眉,他好不容易才跟她说出这些话,这个女人倒好,居然走神了!
“江水寒!”叶空将顾哲遗落在床头的脉枕朝江水寒头上就扔过去,江水寒被强制拉回神,她捂着脑袋回头瞪着叶空,叶向空对她翻了一下白眼,说:“不要走神,跟我说话的时候不要想其他。”
“我没想其他,我在想你刚刚说的话。”江水寒说:“你说我对你有想法,我是有过,不过还不是你自己模样长得漂亮,是个人都会有想法,这很正常。”
“你,你真是个蠢货,我问你的是这个想法吗?我问的是你是不是……”叶空气的感觉伤口都要裂开了。
“总之,我对你就是朋友,你才不要胡乱对我有想法。”江水寒总结道。
“算了,跟你说也没用,我自己的东西,我自己会拿到手。”
江水寒眯了眯眼,露出危险的表情,她走到叶空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叶空,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会把你从秦知遥那里抢回来。”
“啧,你怎么说不通。”
“江水寒,我想做的事谁拦不住。”
“姓叶的,你别乱来。”江水寒隐隐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可她还没反应过来,叶空突然搂住她的脖子,她被迫弯下腰,叶空的唇,轻轻点在她的额头上,江水寒顿时一片空白。
屋里一时寂静,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破这份安静,江水寒一巴掌甩在叶空脸上,叶空捂着脸,她看见江水寒的不知所措,无所适从。
“对不起。”叶空低下头。
江水寒转身摔门而出。
同时门外的青芜赶紧回到房间,看见月琴正在刺绣,青芜着急地上前去拿走月琴手里的东西,说道:“小姐,你怎么还有心情做这个呀!”
“青芜,你这是做什么?”
“您知道我刚刚看见什么了吗?”
“这大晚上的你能看见什么?”
“我看见江水寒在叶公子,叶公子亲了江水寒!”
月琴一时呆愣住了。
“我的小姐,您说香囊之事江水寒是忘了,那就罢了,现在她居然与叶公子做出如此举动,她明知道小姐对叶公子的心意!”青芜越说越激动,月琴微微皱眉,却不言语。
“小姐,现在不是在醉仙楼,若您自己不把握,以后就没机会了。”
“好了,青芜,不必多说。”
“小姐!”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