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兰陵内心忐忑不安,深怕萧君珩真的生气,若真是如此,还不知道多伤二人感情呢。
傅老太太内心则是哀叹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心里怒骂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傅柳氏。
而傅柳氏还浑然不觉的心里只想着晚晴的步摇,根本没有察觉自己惹下的祸事。
在众人各有心思中,这餐晚膳用毕了,萧君珩也无甚心思再陪着喝些热茶用糕点了,只瞧着傅柳氏直直盯着晚晴的眼神,心下微怒。
傅兰陵甚是不安的,又不敢给傅柳氏使眼色,只好拉着晚晴,二人服侍着他披好斗篷等,心里想着一会儿到了院子,再向二人赔罪
便是了。
谁知道,晚晴一站起来的时候,傅柳氏突然大惊失色的指着晚晴的腰间的那块之前萧君珩送的龙凤呈祥的羊脂白玉佩,大喊了一声“啊!!!”
声音极大,晚晴猛地一惊,只吓得浑身抖了几抖,浑身发软的差点摔倒。
幸好萧君珩一个箭步上去,接住了她,没让晚晴倒在地上,而是倒在了他的怀里。
萧君珩担心的柔声问道“莞儿,没事吧?”
晚晴还是有些害怕,只苍白着脸,摇摇头。
傅柳氏见到晚晴倒在萧君珩的怀里,萧君珩温柔小心的环着她,又是往前跳了几步,有些愤怒的指着晚晴大喊“你!!你!!!”
吓到晚晴直往后退,幸好在萧君珩怀里,萧君珩面如沉水,一边护着晚晴,一边有些不高兴的道“傅太太,你有何事?!”
傅柳氏恍然不觉,还正欲上前扯着晚晴的手臂,傅老太太突然站了起来,看似拉着傅柳氏的手臂,其实背地里狠狠的掐住了她的手臂,力道之大,直掐的傅柳氏大叫了起来。
大厅里的人甚至丫鬟小厮们都吓坏了,都惊恐的盯着状若疯癫的傅柳氏看着。
傅兰陵快步上去,挡在晚晴前面,扶着傅柳氏叫了一声“娘!!!”
傅柳氏才似乎被人打了一耳刮子般的清醒了过来。
环顾四周,萧老太太的鄙夷,萧杨氏的看笑话,傅兰陵的着急,傅老太太的嫌弃,萧君珩的愤怒,下人们的嘲笑,都让傅柳氏慌乱不堪,好似她前面几十年里的面子都丢光了是的,突然间,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傅老太太也不惊慌,反而庆幸她昏了过去,只歉意道“老姐姐,不好意思了,我这儿媳妇,感染了风寒,让你们见笑了。”
萧老太太也不戳穿,只道“那就好生养着吧。”
傅老太太道“自是该如此的,我会让她好好在房间里养着的,今天实在是太失礼了。”
萧老太太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傅老太太便吩咐丫鬟们将昏倒的傅柳氏送回房。
又瞧见满脸怒意的萧君珩和她怀里惊慌失措的晚晴,歉意道“是老身没有管教好儿媳妇,让你们受惊了。听说这丫头今儿及笄,老身也没甚可以送的,就将这根簪子,送给丫头吧。”
说着拔下了自己发间的一根碧青喜鹊葫芦发簪。
萧君珩的面色也好了许多,想着,傅老太太果真还是不一样的,至少注重规矩和礼仪,是值得尊敬的老太太。
便轻轻环着晚晴上前,傅兰陵也轻拉着晚晴道“妹妹不怕,来。”
晚晴便跟着她到了傅老太太跟前,傅老太太笑着,将那个碧青喜鹊葫芦簪子戴进了她的发间,又和蔼道“丫头,是个有福气的。当年还救过我家兰陵儿呢,老身一直也没有机会给你道谢。望你和我家兰陵儿亲如姐妹,互相照顾才是。”
伸手不打笑脸人,晚晴见傅老太太如此有礼,便也福了一福道“谢谢傅老太太。”
傅老太太笑道“果真是个有福的。”
然后便告辞回了院子。
傅兰陵犹豫了一番,便跟萧君珩和晚晴道“珩哥哥,莞妹妹,我娘病了,我想先去看看我娘,晚些时候我再去寻你们说说话儿,可好?”
萧君珩对着傅兰陵倒是面色不变的温柔,道“去吧,珮儿,我和莞儿在院子里等你便是。”
傅兰陵含了泪,福了一福,便跟着傅老太太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