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娅瑟瑟发抖,她发誓她再也不敢了,出门一定带上大部队,没有必要绝不出门,然后她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凤老板你是在担心我吗?”
凤安知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阿娅:“你说呢?”
阿娅弱弱的不敢回答。
凤安知平静心情,动作优雅地给在旁边看热闹的老人沏了杯茶,说道:“陈老您见笑了。”
陈老脾气比门口的老板不知道好多少,和和气气地说道:“无事无事,年轻人就是这样才有精神。”
凤安知站起身,赔罪:“终究还是打扰到你们做生意了,今日损失我会一一赔付。”
陈老拒绝,笑道:“不用了,小店今天也没什么生意,反而这位小公子闹一闹来的人多了。”
陈老转着茶杯:“如果凤老板能让这位小公子坐下多聊两句就好了。”
凤安知皱眉,把阿娅拉到身后:“陈老这是何意?”
陈老也起身,他动作敏捷,除了外貌,不见一丝身体上的老态。
“凤老板,原因无他,是这位小公子的话,都直中要害。本店现在的确吃着名气饭,而这名气也再慢慢消散,可这是老祖宗留下的产业,一直以来都是这个价格从未变过,我们不能随意更改,所以现在进退两难。”
“今日见小公子言辞灼灼,似乎有解决之法,便想与之商议一二,得三四句可以解惑。”
阿娅打着哈哈,眼神飘忽:“我就随便说说,哪有什么办法。”
陈老还想说什么,被凤安知抢先。
“陈老,我们今日刚到,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等过两天再来商议你看可否?”
这语气可以说是极为客气了,少有人可以得凤安知如此的待遇。
陈老有了承诺,不再强留阿娅。
凤安知拉着阿娅出了门,在阿娅充满期翼的眼神中买了那二两银子五个的糕点。
阿娅高兴的像是小仓鼠,全然忘了凤安知还拉着自己的手。
“凤哥,我可以见你凤哥吗?”阿娅遇见了今天的事,觉得还是先把凤安知的大腿抱牢再说,“其实我才十七,比你小三岁呢!”
凤安知被这个称呼吓得脚步一顿,然后又继续向前走,在阿娅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勾嘴:“嗯……”
见凤安知同意,阿娅高兴的拿个一个糕点给他:“凤哥你今天真的来的太及时了,这个给你,你先吃!”
凤安知对阿娅突然之间的热情有些不习惯,但也没有抗拒,接过糕点咬了一口。
阿娅咽了口水,问道:“怎么样,好吃吗?别不是骗人的……”
凤安知:“味道不错。”
阿娅开心笑道:“真的!我也尝一个!”
吃完一个,阿娅嘟囔道:“看来贵也是有它的原因的,这口感的确不一般,我话说重了。”
凤安知问:“究竟怎么了?”他找到阿娅的时候刚好是已经吵完了,所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阿娅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凤安知沉默良久,突然冒出一句不明所以的话:“你还真是让我惊喜连连啊。”
*
第十天,十一终于赶到京城,将速报递到当今年仅十三的嘉宝帝李晚鸣手中。
李晚鸣看完凤安知私信,吐出一口浊气,将信烧掉,烛光照映在他稚嫩的脸上,脸上是不符合他年龄的深沉表情。
角落里突然走出一个人,脚步极轻,在安静的房间里,也是细若无声,御书房里没有其他人,连伺候的小太监也没有,对这样凭空冒出来的人,李晚鸣没有表现惊吓,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附哥。”李晚鸣轻声唤道。
在这座宫殿,这个国家,能让地位崇高的小皇帝这样称呼的只有一人,那就是一年前出现在大殿内,将逼宫造反的永王等人一并杀尽的少年——林附。
朝中只知其人未见其身,唯一可能见过他外貌的,就只有在永王案中幸存下来的老臣,和皇帝李晚鸣。
“是那皇商来信了?说了什么?”林附声音清亮,如山泉清流潺入耳际。
林附是李晚鸣在这座宫殿中唯一信任的人,便没有丝毫隐瞒的将信中内容告诉他。
然后李晚鸣又提了一句:“凤卿信里说,找到与那画像极为相似的女子。”
林附一听果然激动:“真的?信中可有说姓名。”
“叫林娅。现在景中城,馥郁镇。”
林附兴奋道:“是了,是阿娅没错。我即刻便出宫……”
李晚鸣心中沉郁,低低地应了声:“嗯。”
“附哥……”小皇帝唤道。
“嗯?”林附沉浸在欢乐中。
“别忘了我们的三年之约。”小皇帝语气有些不稳。
“哈哈,自然不会忘,待我安顿好阿娅,再来助你。”林附自然注意到了李晚鸣的不对劲,但他不会深入追究,转移话题严肃道,“凤安知手底下的人没用,不代表我不行,需不需要我前去那后山看个仔细,再……”
他拿起手往脖子上一划,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李晚鸣摇摇头,说话的语调还带着小奶音,说出的话深沉的可怕:“不用,鱼要慢慢钓,一网打尽总会溜出去那么几个。”
李晚鸣是嘉瑞帝独子,出生后就作储君培养,学的是治国大道,习的是摆弄人心之法,小小年纪气质雍容心思深沉,是得天独厚的皇帝继承人。
可惜是嘉瑞帝的继承人。
嘉瑞帝太过优秀,人们对李晚鸣的期望只高不低,直至即位后都有人说三道四,甚至朝中大臣都对他不屑一顾,导致百姓中也有流言纷纷。
以至于大家都忘了,李晚鸣即位时只有十二,现年仅十三岁。
十三岁心性沉稳大气,不亢不卑的小皇帝,前途是多么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