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朱还做梦了,梦见自己是一个大侠,于跃、戴高兴、张月明等人在欺负幼儿园小朋友的时候,被他一记霸王剑法打的抱头痛哭,连呼饶命。
并因此登上了金陵日报头版头条。
刊登的那张照片,是他朱还脚踩着张月明脑袋,手抓着戴高兴头发,指着倒在地上的于跃哈哈大笑,并且周围还有着一群漂亮姑娘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的梦幻场景。
所以早上起床去上课的时候,朱还心情十分的好。
走着走着,他看见食堂旁边的那一排平房的屋檐上,垂下来的一排冰凌,掰断一根就冲着同行的戴高兴大叫道:“恶贼,吃我一剑。”
戴高兴也不甘示弱,闪身冲到屋檐下也拔了一根下来,大喝道:“小畜生,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敢跟爷爷叫板!”
两人一来二去,打的有声有色。
直到一群女生从旁边走过去,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
两人才把冰凌扔到雪地上,红着脸赶往教室。
一分钟后,张月明和刘笑路过,刘笑拿起地上的冰凌大叫一声:“张月明,吃我一记大笑神剑!”
张月明也眼尖的看到了地上另一根冰凌,捡起来怒斥道:“你是什么货色,敢在这里撒野!”
两人乒乒乓乓地打了几个回合。
然后在女生的目光下,无地自容的走向教室。
然后……
然后……
中二少年的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下午的语文课上,语文老师给出的作文题目是《秃头》。
让同学们自由发挥。
文体不限,内容不限。
于跃看着这个题目,脑海只有两个字。
魔性。
他忽然问了朱还一句:“我好像记得你说过,赵小明老师跟教导处主任陆河关系不太好。我看刚才赵老师进教室的时候,脸色很差,不会是今天跟陆主任又产生什么矛盾了吧。”
朱还想到了陆主任那个地中海的发型,眼睛忽然一亮,说道:“还真有可能!兄弟,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这个作文怎么写了!哈哈!”
右边的戴高兴,忽然小声问道:“你们说什么?赵鬼才和陆灯泡怎么了?不会是打架了吧?怎么样?有没有血溅五步?”
打你妹啊!戴高兴你有毒吧!
于跃刚想解释,张月明猛地一回头,说道:“不会吧!陆灯泡血溅五步?命丧黄泉?那他赵鬼才怎么还有心思来上课?”
“我靠!你们别瞎说!”
于跃有点抗不住这几个人的脑洞,再这么瞎说下去,自己就成了造谣者了。
这谁顶得住啊!
“你不是说他血溅五步的吗?”张月明问道。
神TM我说的,那是戴高兴说的好吧!
张月明直接把目光投向戴高兴:“说说看什么情况,让我高兴一下!”
戴高兴:??
我怎么知道?不是于跃说的吗?
于跃:……
麻蛋,这事说不清了……
我怎么会跟这群沙雕分在一个班的?
是报应吗?
我不就在六岁的时候亲过隔壁的王二丫一口,至于这样吗?
当年连隔壁的王叔叔看见了都没有说什么!
只有米糖糖同学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坐在讲台后面的语文老师赵小明。
果然赵老师冲冠一怒为红颜,与情敌陆主任相爱相杀,最后用生命谱写了一曲爱的悲歌。
可歌可泣,可悲可叹。
如果有哪个男孩子能为了我这么拼命,我一定嫁给他!
赵小明在讲台呆的无聊,准备巡视一番。抬头就看见教室的角落里,米奕甜、戴高兴、张月明三人都在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他。
赵小明:???
什么情况?
……
下课的铃声刚刚响起,就听见朱还拐角一声,大笑道:“哈哈,我的作文写好了!”
于跃拿过来一看,朱还的作文还真是写好了。
内容是光明剑客大战少林叛僧秃头上人的故事。
我靠,这货果然是武侠小说看多了,中毒这么深!
彻底没救了。
朱还也看了一眼于跃的作文本,除了“秃头”二字,其他什么都没写。
整个一节作文课都在划水。
他拍了拍于跃的肩膀,表示理解。
于跃:……
你这同情的目光是怎么回事?平时作文不都是我先写好的吗?
今天难得一次完成的这么快,就开始飘了?
“喂,张月明,你作文写好了吗?”朱还得意洋洋的问了张月明。
“嗯,写好了。”
“你也挺快啊,让我看看写的什么内容。”
看了一会,朱还发现张月明通过写的是秃鹫觅食的故事,从而引出“奇人必有异相”的道理。
也不知道这其中的鬼逻辑是从哪里来的。
看来看去,感觉还是自己的作文写的好。
然后就继续得意洋洋地离开了座位,上厕所去了。
等他上完厕所回来的时候,已经冻得缩成一团。
“这鬼天气,都快四月份了,怎么还这么冷!”
张月明接过了话题:“你不懂,这是老天爷在渲染一种凄惨悲凉的气氛!”
“啥?”
“老天爷在提醒你,你这一年的生活都将会像现在的天气一样,变得凄惨悲凉。”
“去去去,狗嘴吐不出象牙!”
“狗子不是你的小名吗?‘狗嘴吐不出象牙’这句话怎么能用在我身上?”张月明恍然大悟:“哦,你不是狗子,你是猪蛋蛋。”
“滚!”
“其实吧,这是一种控诉。咱们刚过完年没多久就开始上学,这么悲惨的命运,连老天爷都为我们感到凄凉,所以才会这么的冷。”
朱还点点头:“这句话说的才像句人话,寒假就应该再多放一个月,等天气暖和了,再上学。”
张月明深以为然。
“拉倒吧,你们俩。”于跃嘲讽道:“两个整天无所事事的渣渣,在这讨论开学早,要脸不?你们有没有考虑过那些需要参加高考的学生,他们的感受?你们知道什么叫国际班,什么叫火箭班?还凄凉,两个死矫情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