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甫一出门便见到了步履匆匆的孙秀才,她觉着事情不简单,也没叫住他,就悄悄跟在了他身后。
她跟着孙秀才到得村里的一个凉棚。
那凉棚在石头村的东方,由茅草搭成,是村民们晚上出来散步时爱去的地儿,甚为偏僻。这时候大多人都下地干活了,更是没人来这凉棚闲话了,倒是说话的好地方。
不多会儿她就瞧见一器宇轩昂的男子走进了凉棚,只见他头发高高束起,戴了个不常见的发冠,一身做工精细的青衣,腰间戴着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玉佩,真真是气度不凡。
只见他面上带笑,一来就跟孙秀才见了个礼。
戚梅心中一动,这人跟孙秀才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若是她能嫁给这个人,那她就是石头村独一份的,再也不需要跟自己姐姐争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首饰,一个前途未卜的穷酸秀才了。
她靠得不近不远,两人都是读书人,也没有高谈阔论个什么,倒像是在商量事情。
她心急,禁不住又往前走了走,这才听清了些,原是孙秀才在为自己那三妹求情,而那男子正是赵炳成的弟弟,赵家的二公子赵炳荣。
赵家的别庄在这里,她也有耳闻,说是赵家二公子很是能干,赵知州很是器重他。
戚梅咬了咬唇,心中有了计较。
只见她疾步跑到了亭中,先是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看了赵炳荣几眼,然后就这样颇为委屈地拿着手绢捂着脸哭了起来。
赵炳荣很是无措,看了眼孙秀才,孙秀才也不知这是怎么了,两人面面相觑。
到底是石头村的人,还是孙秀才先开了口:“戚梅,你这是怎么了?”
戚梅看了眼孙秀才,又看向赵炳荣,只哭,就是不说话。
赵炳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见她这模样似乎这事儿与自己有关。
“姑娘,你若有什么委屈直说便是,我们能帮的自然会帮。”
他说话很是温和,又透着一股子稳重,比起孙秀才倒更能令人信服。
戚梅晓得差不多了,抽抽搭搭道:“我知道……不该偷听……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听孙家哥哥提到了我妹妹,又晓得了您的身份,求您……求您救救我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