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若略一沉吟,道:“确实如此!但臣妇这边儿还有个不入流的想法,皇上可愿听听?”
“但说无妨。”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朝廷要养官员,还要养那许多官兵,节流是个法子,但最为重要的还是开源。虽说是士农工商,商为末,但往往这商户最会来事儿,最能赚银子。而这些个银子拿来充作国库,皇上觉着如何?”
戚若见皇上来了兴趣,知晓自己这法子不错,又接着道:“近几年虽说边疆有外敌入侵、骚扰不断,但大乾在皇上的治理下总而言之还是国泰民安的,朝廷自己开源了就可减少赋税,皇上那更是民心所向了。”
戚若顿了顿,觉着自己好像多嘴了,复又道:“这不过是臣妇的拙见,许有些狭隘了,皇上只当是臣妇说笑罢。”
皇上爽朗一笑:“你这想法要是狭隘了,那朝中一干大臣的眼界得有多窄啊,任命这些个眼界狭隘之人来做大臣的朕那更是个瞎子了。连这些个事儿都想不到,还不如你一女子呢。”
“皇上说笑了,皇上向来英明,大臣们也尽心尽力,臣妇这点愚见是万万不能及的,不过捡了些漏。只是……”戚若见皇上高兴,胆子也大了些,“谁说女子不如男?女子也是想为这江山安稳尽一点绵薄之力的。”
“好一个女子不如男。”皇上拍手赞完,随即便接话道,“朕本想着分些红利给你的那也作罢吧,都充作国库,做公用吧。”
戚若这是自己挖坑给自己跳了,无法,她只好偏头向一旁的祁陌求助,却见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她禁不住狠瞪了他一眼,为难地看向身居高位的皇上:“陛下,这……好歹臣妇也是劳心劳力的……”
她试探着问道:“一成红利该是能分到的吧?我们也要吃饭嘛。”
“朕竟是不知朝廷发给镇国公的银子竟还不够养活自家夫人的。”皇上不怀好意地盯着镇国公,“镇国公,你得好好反思一下了,少去些烟花之地才是正途啊。”
戚若一听这话,偏头狠瞪着祁陌,就等着他一个解释。
祁陌心头喊冤,他这是坐着也挨刀啊。
“媳妇儿,没有的事儿。陛下勒,您老行行好,放过微臣吧,微臣不就请了两个月的假嘛,过两日就上朝了,就两日。”
皇上满意了,话锋一转:“哦,是朕记错了,不是镇国公爱去那种烟花之地。”
戚若是哭笑不得,这两人,君不君臣不臣的,不过看起来感情倒是不错。
“祁夫人,朕想了想,一成红利是可以给的,不过朕要两成,国库五成,还有两成还得劳烦你去找人来做了,要信得过的,确保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
戚若是想不通皇上自己要两成跟国库要五成有什么分别,只当皇上像她一样,想来个有备无患。
她也不愿去深想,当下便应了。
“两成该是能办下来的。臣妇心中倒有了个人选。”
祁陌了然:“雅达?”
戚若点头:“雅达父亲也是做皇家生意的,不过他父亲只做个分支,是王平手下的。他们家也不是王家族人,所以在王平面前说不上什么话,而我们不找他,而是直接找雅达,他父亲那边该也可以拉拢过来。”
皇上一手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若有所思地笑道:“有趣。”
这事儿商定的差不多了,就剩朝廷把控硝石放出去的量的事儿了。
祁陌倒是胸有成竹:“有得阮宸忙的了。不过阮宸既是贱内的干哥哥,该不会有什么意见的,定然尽心尽力。”
皇上伸出食指瑶指了指祁陌:“就你会算计人。”
祁陌一躬身:“不敢当不敢当。”
戚若只觉这两人该说是彼此彼此才对。
既商定好了此事儿祁陌和戚若也不好多留,以免惹人注意,只是两人还没走出几步却听皇上又道:“祁陌,你眼光倒是不错,算得才貌双全了,该是配得上主母这身份的。”
祁陌没有回头,嘴角笑意更浓:“配不配得上那身份我倒无所谓,她要陪着我便好。”
戚若本就听得一头雾水,又见祁陌回过头来看着自己更是不明所以,最后还是被祁陌给拉出帐外的。
到得外面,祁陌不忘低声叮嘱道:“皇上是君,跟我们有隔阂,特特是仁亲王面前,更要显出这点来。”
戚若瞬时明白了,这便是师父说的元京是个风云地,温情甚少,多是勾心斗角。
“我记住了。我会小心的。”
回镇国公府后,戚若立时让祁陌手书了封信给雅达,让他速到元京一趟,有事详谈。至于李管事,戚若不用提及雅达也会带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