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裕成只觉得自己心里堵了一口浊气,难受得紧。
很快廖翠儿和她的儿子廖小宝就被带到了县衙,母子俩都很慌张,廖小宝紧紧的抱着母亲的大腿,脸上还挂着泪痕。
相比起来廖翠儿就要镇定的多,但发白的脸色还是显露了她在害怕。
纪统领围着他们走了几圈,忽然凑近逼问:“说吧,马四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廖翠儿后退了两步,紧张道:“官爷,那马四只光顾了几回奴的生意,他的事奴是真的不知啊。”
纪统领冷笑了一声,一双眼如钩子般紧盯着她,廖翠儿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就在这时候,纪统领忽然一把将她身后的廖小宝拎了过来,“都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看来也不全如此,你对马四还挺有情义的。”
说完话锋一转,凌厉道:“若你今天老老实实交待马四最近都干了什么,本统领自然会还给你一个完好无缺的儿子,若你不肯交待或是有所隐瞒,你的儿子…”
纪统领动作太快,廖翠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儿子抓走,廖小宝被这一变故吓得大哭,廖翠儿害怕儿子受到伤害,急忙道:“我说,我说,只要你别伤害小宝。”
听了这话,纪统领将廖小宝交给手下带走,“你给本统领交待清楚,一个字也不许露下,等你交待完,自然让你们母子团聚。”
廖翠儿不敢违背,将马四近几年来做的事情交待的一清二楚,其中还包括跟葛家老三来往的事情。不愧是给马四生了儿子的人,她知道的要比马六详细多了。
马四本来是邻县人,为了躲赌债跑到了虞城县,在陵江镇结识了廖翠儿。廖翠儿是暗门子,跟马四好上以后怀了身孕,生了孩子后,马四就不让她接客了。
但好景不长,马四好赌成性,输光了廖翠儿身上所以的积蓄,在马四的默许下,廖翠儿只好重操旧业,第一个上门光顾她生意的就是葛家的葛老三。
葛老三经常来花鸟街找廖翠儿,马四也是知道的,而葛老三也知道马四跟廖翠儿的事情,这两个男人没见过,但是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有一天,葛老三忽然通过廖翠儿约了马四见面,两个人在廖翠儿家一边喝酒一边谈事情,廖翠儿给他们斟酒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葛老三说要讨王爷高兴,借此帮女儿在王府站稳脚跟。
那马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一切包在他身上,只是报酬不能少。葛老三随即拿出一包银子甩给他,并说事情办妥后还有重酬。
后来两人再见面时就直接去了马四的家里,正巧被马六撞见了一回。
知道了那中年男人是谁后,纪统领马上让人去捉拿葛老三。此时的葛老三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供出来了,他还在庆幸马四跑了,不然自己就真的玩完了。
恭王府的人动作很快,葛老三被带到县衙时,还没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当他看到在场的廖翠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你就是葛老三?”纪统领坐在上首,高高在上的盯着葛老三问。
葛老三心里打鼓似的咚咚直跳,忙镇定心神回答:“是的,小民就是葛老三,不知官爷找小民来有何事?”
“你可认得一个叫马四的混子?”
葛老三一听“马四”两个字就知道坏事了,却仍然强作镇定道:“回官爷,小民不认识。”
纪统领盯着他看了两眼,忽然笑了,“来啊,把人给我带上来。”
葛老三慌张的抬起头,一种濒临绝境的恐惧袭上心头,完了,完了,他在心里默默的喊着,直到廖翠儿被带了出来,他都以为是马四被抓住了。
在看到廖翠儿那一刻,他的心又缓缓落回,只要不是马四就好。
纪统领让廖翠儿当着葛老三的面复述了一遍之前的供词,葛老三听了以后,立刻变了脸色,冲上去质问:“贱人,老子哪里对不起你了,竟然如此污蔑老子?”
廖翠儿后退了两步,一脸平静的盯着他道:“奴没有污蔑你,奴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贱人,老子杀了你。”葛老三心生恼意,说着说着就要动手,就在这时候,被王府的护卫制住了。
纪统领起身来到他的面前,“你胆子挺大的呀,连恭王世孙都敢谋害,看来是活腻了吧。”
说完对手下道:“将这人拉下去写供词,一条一条的写清楚了,然后带回去由王爷处置。”
“我没有谋害什么世孙,你们抓错人了。”葛老三挣扎大喊:“你们不能滥杀无辜,我要找郡王爷做主,我葛家有三个女儿在郡王爷府上,你们要是抓了我,就等着郡王爷问罪吧。”
听了这话,纪统领像是听了笑话一样,“你说的是河东郡王?哼,他现在最要紧的是想着如何从这件事里脱身,因着他的缘故,世孙被人接连害了两次,恭王府与河东郡王府已是不共戴天之仇,你说这次他会不会连郡王的爵位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