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寒深邃的双眼注视着宁夏,像是正在盯着一只待哺的羔羊,神色锐利的宛若野兽一般。
宁夏原本有些跳动的心好似突然被破了一盆冷水,让她从轻飘飘的山顶坠入崖底,万劫不复。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听到了傅司寒的话,情绪变得那样不受控制,高低起伏的仿佛过山车。
宁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表情又在一瞬间恢复到毫不在意的状态。
“我不需要你所谓的信任,那些只会让我更加充满负担罢了,你不用将你自己的判断放在我身上。”左右,信与不信都只是你一句话而已。
只是,最后这一句话宁夏却没有说出口。
傅司寒呼吸渐粗,如果此时换做是其他人这个态度,他估计早就动手了,可这是宁夏,不是其他人。“女人,你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他对宁夏的忍耐已经快要到达了极限。
傅司寒本来就不是一个慢性子的人,更何况宁夏还如此的不识抬举。
他觉得自己对她算是够放任纵容了,宁夏的态度却好像根本不领他的情,反而唾之以鼻。
“我以为,我已经足够放任你了。”傅司寒的话语里充满了冰冷和强大的气场,平时他从来不会像今天这么失控,也不会和她说这么多冒失的话,可见她今天是将他惹怒到了何种地步。
宁夏看到这样一面的傅司寒,只是苦苦的轻笑了一声,心道傅司寒还是从前那个傅司寒,那些冷酷和无情到底是一点也没变过的,甚至比以前更缺少些人情味了。
她本来也从来没有痴心妄想过能够靠自己的一己之力改变他。
她以前受过的那些苦,她经历过的所有关于他的生不如死,并非他的一词“相信她”,就能一笔勾销过去。
宁夏低垂眼帘,眼前尽是一片黑色,没有丝毫光明。可房间明明是蓝色的啊!
她很喜欢蓝色,所以在以前,和月饼一起在自己卧室里贴了蓝色的墙纸。要是在平时,看了一眼会让心情瞬间变好的颜色,在这刻却暗淡失色,丝毫不起一点作用。
宁夏不敢直视着傅司寒,她自己知道。她怕自己一看到傅司寒宛如弯刀的犀利眼神刺向自己的时候,会忍不住落下眼泪。
对于她来说,她所有的罪本来就是被冤枉的,多一条罪名和少一条罪名根本就是无所谓的,反正本来就不是她做的事情,没必要讨别人相不相信。
可是有时候总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傅司寒的时候她会委屈。她克制了自己不该有的心情,看向傅司寒身后的那堵白墙,说着:“傅司寒,我不需要同情,真的,我一点也不需要。以前也是我活该,跟你没有关系,你走吧。”
说罢,宁夏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好像眼不见心不烦。
傅司寒也觉得没有讨论下去的必要,两个人的气氛逐渐开始冷漠,甚至比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还要冷淡。
傅司寒冷眸,正要发作,一个柔软的东西却突然闯进了他的怀里。
傅司寒有点措懵,低下头看着怀里的那堆白白嫩嫩的生物,是月饼。
但彼时,他的脸却是有些可怕——月饼白皙的小脸上面密布着不一的红疹,还一直流着鼻涕,而且傅司寒能感觉得到月饼身上令人发指的温度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