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记得,她那会并不是什么都没穿,水底下可是穿的严严实实,可陆云庭不知道啊,他画画卷的时候,不止耳垂都红了,到最后还流了鼻血。
瞧,这不画卷上还残留了一滴晕染开的血迹。
陆云庭一开始还能骗自己,字迹有相似,可若是连画画的手笔都一样,那就真的骗不过去了。
他抖着手,很想将画卷给毁了,然后见苏糖宝贝似的卷好。
“我们庭庭那会都流鼻血了,我可得留着,多么珍贵的记忆啊。”
陆云庭:……
他到底上哪里招惹的妖精啊!
后面的他已经不想看了,反正不是情诗,就是各种各样的画卷,从时间上来看,两人相处的时间还很长。
陆云庭自闭了,他现在的记忆,是十七岁以前的,并没有经历过家破人亡,不过脑海中偶尔有陌生的片段闪过,其中还有他的身影,所以他才断定自己出了点意外。
至于苏糖,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让他停下了掐死她的冲动。
当然,苏糖皮归皮,还是将现在的情况与他说。
比如他父母已经死了,比如他还控制了陆家,以及兰陵江家,就连塞外淹城的城主,他也给杀了,顺手还当聘礼送给了苏糖。
这些事,苏糖没有隐瞒,所以他想查,一查一个准。
然后他更自卑了。
他开始相信自己的确是练了魔功,走火入魔了,否则怎么会做出这些事情来!
不过,他自闭没关系,苏糖还有更多的招,比如这会儿入了夜,该用晚膳了,她也不知道从哪里煮了一堆乌漆嘛黑的食物端了过来。
然后满脸期待地看着他,“庭庭,你从前最爱吃我做的饭了,你吃吃看,能不能想起什么来?”
陆云庭已经维持不了儒雅温和的气质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菜,觉得自己从前待自己可真狠,这都能昧着良心吃下去。
苏糖眨着星星眼,“庭庭怎么了?”
陆云庭,“我突然觉得我不饿。”
“哦。”苏糖道,“那既然不饿我们就寝吧。”说完,也不管那些食物了,拉着陆云庭就往床边走,一边走还一边拖他衣服。
陆云庭崩溃了,“你到底在做什么?!”
苏糖不解道:“怎么了庭庭,从前我们不是最爱做这些游戏吗?就是那种,强取豪夺,你是毫无势力的读书郎,我是恶霸,专欺负你这种白面小生。”
陆云庭:……
他现在想出去杀个人散散气。
苏糖没打算将人折腾狠,这才第一天呢,于是在他崩溃边缘,终于放过了他。
她一步一回头,声音期期艾艾,“庭庭,你真的不让我陪睡啊?”
陆云庭咬牙,“不必。”
苏糖扒拉着门,眨着湿漉漉的眼睛,一脸不舍的看着他,“那你晚上如果睡不着,可以来找我的。你从前一直说,没了我,夜夜失眠,我就是你的药,世界上唯一的药。”
陆云庭木着脸将她的手从门上扒了下来,然后用力一推,关门,一气呵成。
世界终于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