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不读,你偏要我读!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女人得睡在床下跟个狗似的侍奉男人,逗我呢,这是人读的东西吗啊?这下好了,我还忘不了了!”
佛统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讪讪的装王八不搭腔。
“还有孔森甫那个龟儿子!不喜我看经科律例直说啊,何必拿这种书恶心我!”
“你怎么不说话?”
佛统躲不过去,浑身乱码四处窜,呃了半天,小心翼翼建议道:“……你再多喝点薄荷水,消消火——”
夏明珠闻言,胸腔中憋闷的那口气一下子呛进嗓子眼就要迸发出来,一边气得跺脚一边想跟人打一架,正巧门口传来敲门声。
她走上前一把拉开门,横眉就要开骂,却被孔森甫手中的汤碗中冒出的热气吸引了目光。
别说,气得狠了还真有点饿。
她抿抿嘴,将眼睛从碗上挪开,冷冷看着孔森甫。
孔森甫见她先是黑沉着脸一副干架的样子,然后又被汤碗吸引目光变得踟躇,抬眼看自己,一副等着投喂的傲娇样子,眼底浮出一丝笑意,又赶忙掩饰住。
他软了声音,微微讨好道:“让你看那书是我的错,女子不该以夫为天,也不该活得卑微没有自由,二嫁更没有错,三从四德本就荒唐。”
“你放心,兄长绝对不可能让你受这样愚昧的苦楚!一辈子不嫁,我都养着你。”
夏明珠听他这番还算通情达理的话,心底的火总算消了点,脸色微微变缓和,嘟囔着谁要你养,伸手接过汤咕嘟咕嘟喝起来。
孔森甫手中的勺子根本没有递出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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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礼金我要拿回来!”
秋日天高云阔,阳光暖绒,洒在小院中,有小虫子落在晾晒着的金黄玉米粒上,艰难地往前爬,展翅飞了几次未果,悻悻地干脆停在原地晒起了太阳。
夏明珠正蹲在一簸箕绿豆前翻捡里面的碎豆荚,闻言抬头看过去。
王金花并腿端坐在屋檐凉荫处的小马扎上,手里挥舞着摘好的韭菜,身前放着盛满墨绿韭菜木盆,旁边地上全是菜渣子,正瞪着眼珠气咻咻地跟她唠嗑。
“你不知道,那日我回家后跟我娘说完,我娘眼眶都红了,无意中跟我说当年王柯上学时的文章许多都是我爹写的,因为里正大人当年是村里唯一一个秀才,村里家家都敬畏他,连带着王柯也被人捧着叫少爷呢!”
“这些我都还有些印象,村里的李秀才当年还没回来的时候,里正大人是唯一的先生,所有人的束脩跟学业都是他一手抓,我爷爷怕我爹吃亏,就老是让我爹追着讨好王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