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树屯换上金注丝半袖,三两负排跟着他,往正殿同使臣汇合。一路逶迤,距饮琅殿两射之地,远远地躺着个人。他们忙上前查看,竟是守瑟!
召树屯急急探其鼻息,切其脉络,并无死兆。可任凭他如何推搡,都不曾将守瑟唤醒。
躲在暗处的负排叫幻真,早已折返,报与章仇知晓。
明处跟着的负排,幻舍,幻得,悉皆随自家主人出征涉险,眼界广于他人,立马瞧出端倪。
幻舍说道:“观其形容,无半分伤痕,似酣睡之状。如此不合常理,必是受了黑巫邪术。”
幻得端详着守瑟,疑惑地说:“大约三年前,主人让我秘密前往东蛮盯梢。三大鬼主之一的苴梦冲,他的小妾与管家偷情,就是这么个死法!”
幻舍骇然:“那厮与吐蕃勾结,便是铲除异己,也是先拿主人或主人师父开刀,怎么会对守瑟动手?况且守瑟才来的,要说结怨也不该啊!除非是......”
召树屯眸光淬火,一字一句地往下说:“他是冲我来的!昨日戈兰殿赋诗,是我惹得吐蕃使臣不快。早食的时候,要没守瑟护我周全,现下躺着的就是我了!”像被烧红的炭火零星的迸上,他顿时想通其中的关窍,惊恐道:“是守瑟踢翻了弩箭,难道那箭事先动过手脚?”
幻舍和幻得点头,默许他的揣测。
召树屯莫名地恐惧,颤声问道:“太恒院能治吗?”
幻得摇头,认真道:“元帅门下的巫祝系白巫氏族出身,兴许能有法子。客曹长宜先去料理使臣茶会诸事,小的即刻送他到元帅府诊治!”
幻舍也劝道:“这话在理!客曹长,未时将至,茶会断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