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仇附和道:“横竖不得睡了,与我一碗醒神吧!”
茗伊盯着水面隆起的鱼目,不安分地问起:“乞藏遮遮可有什么软肋?”
荃尔贞忽然不则声,借口如厕走了出去,起身时面上的冷冽直教人寒到谷底。
茗伊顶着一头雾水看向章仇,他趁空将原故说与她知晓,茗伊委实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反转,弑姐之仇!
茗伊眼珠一转,“您刚刚说,荃尔淑临了是被芭蕉叶裹住的?”
她那生冷不忌的腔调,章仇会意,稍稍反胃道:“你该不会是想......”
茗伊给他倒了碗茶,笑嘻嘻地说:“元帅,这是寿州黄芽茶饼,才出的汤,您权且去去恶心。”
章仇口土忐忑地接过,才喝了一半,茗伊便说道:“今儿的茶点就来个蕉叶覆鹿吧!”
语毕,荃尔贞透了透气,才进来,亲见章仇元帅喷出了几尺长的茶水,指着茗伊,兀自呛个不停。
之后,整整一个晌午,南诏的羊苴咩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忙碌。
王后诏佐维持着以往的和睦,陪着辰妃坐了个把时辰,看着朌切诊治,盯着她喝下半碗酥油茶,吃了半个饼才放心回宫。
茗伊鼓捣令章仇不忍耳闻的吃食,时不时央荃尔贞回忆她苦命的阿姐最后的模样,饶是有涵养,也经不起再三再四地问询。亏得郑蛮利坐镇,从中宽慰,不然险些逼得她发作。
召树屯已交由幻真护持,与廓·赤桑雅拉,乞藏遮遮和尚结心一道,送摩智邪至城门口。异牟寻虽未露面,却也指派了两队羽仪欢送。
摩智邪顶着凌冽的西风,郑重其事地接过客曹长亲捧的氎帕,少不得压上几句冠冕堂皇的话语,粉饰太平。为保万全,内有半数佣奴陪着返程,外添熙熙攘攘的人群围观,走得不算冷清。
吐蕃三人昨日没睡好,一味劳神思索,待送走摩智邪后,回到懿荼宫时,已是力尽神乏。才要将息,客曹长又代传下晌的宴席,美其名曰:弥补对回鹘使臣的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