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邕妃自悟:“失了民心,他们剩下的无非财宝和战马。”
莲花生鄙夷:“身外之物,不过浮云粪土,寻个由头便能昧下。要紧的是如何发落那些贵族。”
波邕妃疑惑:“苯教贵族好战喜功的,赞普不也由着他们怂恿,一味地要与李唐和周边各国逞勇斗狠。”
莲花生赞叹:“这正是赞普的狡黠之处!”
波邕妃不解。
莲花生索性说破:“赞普的战场上,但凡难啃的骨头都丢给贵族世系里那些贪功之人争抢。败了,趁机借着外部之势扫清内乱;胜了,分点油水与他们沉溺安乐。醉生梦死之间,不难造些罪名安上,一举拿下贼臣,岂不省事?”
波邕妃仍不置可否:“赞普倒是英明,可心思虽好,就是太贪了些,只怕过犹不及。”
莲花生换上一轮新茶,从容道:“静候因果,闲看落花,浮华一梦,终归尘。”
看着波邕妃,他又说了一句:“王妃,你可想过赞蒙—蔡邦·玛加东格?”
波邕妃耸了耸肩,无法道:“我知她对我滔天的恨意。”
他继续追问:“你可想好应对?”
波邕妃吞吞吐吐地说:“赞普一次醉酒后说过,会将我赐予下一任赞普,保我一世平安顺遂。”
他苦笑:“下一任赞普,无非在赞蒙的几个儿子里拣选,他们能迕逆得过自己的阿妈?”
波邕妃孑然回应:“生而为人,终归长眠,不过早晚,固不作他想,大师勿要为我忧心。”。
莲花生晓她并不贪生,如是道:“求仁得仁,王妃甚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