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看着她那白目样,叹了口气:“他心里口里都泛酸,吃点甜的才不会瞎吐!”
......
石室内,尚琛正饥肠辘辘,接过茗伊呈上的饭食,略略颔首,便自顾自吃开。
茗伊不曾盯着他,独个儿煎水烹茶。
尚琛偷偷拿余光觑她,从备具,择水,侯汤,柔荑如行云,神情似落花,教人移不开眼。
见她拨了切片的果子搅入,鄙夷道:“适才观你茶艺不俗,道你是会吃茶的,怎得也学那起子愚人,喜和盐芼橙,参茱萸,裹仁塞杏。要知道,不苦不涩不为茶,回甘一瞬可清心!”
茗伊道:“郎君,您说得不差,但未免刻板了些。”
尚琛:“何解?”
茗伊:“竹沥水,梅花上的雪,花间宿露,都是烹茶的上上之选,因其清雅香气可增益茶味!这枥果不苦不甜,胜在清香爽口,入了这腊跺里头,还能抵消涩口太过的不足,更觉甘洌。”
她边说,边舀了一碗与他尝新。
尚琛接过,细细品来,不觉叹服:“果不其然,是鄙人狭隘了!”
茗伊淡淡地说:“郎君,您从前都唤我茗儿。”
尚琛饶是踌躇:“来日方长,我慢慢改口。只是这腊跺,喝着有熟火滋味,这茶名听着新鲜!”
两人正聊得投机,巫祝和祝余齐齐过来探问。
尚琛仍旧对巫祝颇为在意,见她来了,眸光时不时停驻,惹得茗伊大不自在。
巫祝察觉了几分,只得冷着个脸,眼神向上瞟,故作傲娇地说:“你虽清醒,尚须针灸周身穴位。”
章仇口土慢悠悠踱入,忙问道:“要针灸几日?我们还急着返程。”
巫祝认真道:“不出七日,期间,由祝余帮着配些丸药,以便家去调理。”
茗伊一一记下,借口收拾杯盘,一径走开。
巫祝见章仇也要跟她出去,恐他怄她,忙叫住:“元帅,我要与茗儿的郎君施针,你就留下来护持,老身也好安心下手。”
章仇只得依了她。
祝余明白师父的用意,自个儿退了出来,寻了寻,茗伊正在厨房蒸糕。
她环抱臂膀,缩成一团,落在他眼里,可怜体无比!
他忙唤了她一声,凑近道:“吃醋了?”
茗伊:“从前,我对郎君不冷不热,现在倒反了过来。”
祝余:“人都是喜欢得不到的东西!”
茗伊:“从前,见他吃醋,我还不以为然,现下倒是心领神会了!”
祝余:“茗儿,若没忆起从前,他便移情她人,你想过如何自处吗?”
茗伊:“断然不会小姑独处!”
祝余:“你能舍得下与他的从前?”。
茗伊:“花逝水东流,盘转旋涡,魂牵梦守,终化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