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娇差点没呕出来,面上却不显,犹自笑语连珠地附和:“哦,正是这话,是本当家糊涂了!”
仆世仁追问道:“那道理您明白了,能否透露一二?”
程天娇道:“那三位护法素有洁癖,连淋浴用的水都要取自雪山化成的。”
仆世仁:“那又如何?”
程天娇道:“那梅栈的东家最近经常差伙计运大量的冰桶回来。”
仆世仁:“真是找对人了,程当家,那您行行好,在与我说说,这三位护法的弱点是什么?”
程天娇笑道:“那就是第三个消息了?您今儿个确定一口气都清账了?”
仆世仁:“不错,都清了。好宝贝有的是,下回再送些个与您把玩也好!”
程天娇笑道:“我刚不说了吗?三位护法素有洁癖!”
仆世仁肉疼,心道:这不是一个消息顶俩消息来卖吗?天杀的妮子,这么贼!
他才走,陆云便扛了些草药回来。
见石床旁的妙人儿不似昨日的形容,通身银红穿花襦裙,挽着飞星逐月髻,以银色钗朵没入乌发,点缀珊瑚耳铛,趁着牙白的肤色,端的清丽婉约,落落大方。
陆云笑道:“程当家早啊!”
程天娇笑道:“陆郎君早,今日收获颇丰啊!”
她边走近,边往盛满药草的篓子里翻拣,笑道:“忍冬、黄花菜、铁皮石斛和金皮麻倒是实用,这些首乌却很是金贵。咱们留一些自用,余者让有块宝拿去药铺换钱。”
陆云笑道:“当家的作主便是。”
老叟踱步而出,与陆云四目相对,立马跪下磕头:“小主子,你是俺小主子!”
陆云忙上前将他扶起,引至石床边落坐。
老叟:“小主子,您与主君当年模样神似,更添了些英挺的侠气。”
陆云:“六叔,您这些年受苦了!”
老叟:“小主子,老奴能活着见您,什么苦都是心甘的!”
程天娇只在一旁侍弄药材,拿筛子匀净,只为给这对苦命的主仆静静说话。
有块宝收拾了早饭,呦呵他们吃喝,方才止住了话语。
程天娇夹了块鹿脯,递给老叟,直笑道:“六叔,这鹿肉是昨儿个才到的,嫩得很!”
陆云舀了勺莼菜羹与他:“六叔,这个清爽,您多进些。”
有块宝见他俩上下齐手,便不好相让,自顾自吃。
老叟被此情此景引得面软心活,心下暗自踌躇:要是主家没有遭此横祸,与程当家倒是门户相当。论相貌,也不算玷辱了程家娘子。就只现下身无长物,不好开口谈婚论嫁的。
他犹自痴想,引得陆云和程天娇不住地劝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