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点头,朝鸢尾努嘴笑道:“头人也是这般想头,故而借着金链花钥诈他几句,径自露馅了!”
佛手甘大骇:“王上,那干系着朵霞·罗布罗缇的族内安危,可不能干坐着了!”
鸢尾连忙摆手,安抚他道:“瞧把你急得,王上亦有此顾虑,已让出良巾帼一支与我听用,为的是探听虚实,定不教罗布罗缇族有大的闪失。”
佛手甘双手合十:“王上如此睿智,体恤下臣,不枉费先王的殷殷期盼,实我南奔之幸。”
他忽又提及:“近日风闻王室的好些议论,不外乎对王上的龃龉,可眼下看来,必是有人做了手脚,买通人传出些不尽不实的流言,旨在诋毁王上,不可姑息!”
兰若摆了摆手,惭愧道:“本王听惯了,倒懒得去理论。况且确然有些不周之处,被人言三语四,不值什么,紧着治理朝政才是正理!”
鸢尾笑道:“你还不知道我们这位女王,心大着呢!”
佛手甘诚然说道:“从前王上是公主,可眼下掌握了权势,依旧同以往一般,这份寻常心不是人人都有的,真真性格使然,天生仁德之辈!”
鸢尾摇头:“王上还该当杀伐果决些,才能震慑住那些鬼鬼祟祟的人物!”
兰若很不乐意听他们说教,忙岔开道:“头人,我们早过了议事的时候,该当吃点茶果,进些点心,歇口气了。再者,难得见佛手甘一面,妍儿又预备了这些个精致吃食,不如就此两下里一处吃喝,权当小宴吧。”
鸢尾知她懒得听人说教,且确实难得与佛手甘碰面,暂且饶她一回,附和道:“王上好兴致,我等哪儿能推拒。”
佛手甘亦如此分说。
鸢尾又同他议论:“佛手甘,这些年你山南海北地跑,还不快搜罗搜罗一些外边的野话听听,也叫我们涨涨见识。如何?”
佛手甘笑着承受:“王上雅兴,头人央求,我乃平民,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眼下,三人纷纷入定,以鸢尾的年纪,足矣当他母亲,故而作势揽着他的胳膊入定,直言:“还不打算成家?”
佛手甘接过妍儿递上的阉菠萝蜜乳粉圆,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眸光灿色道:“头人关切,佛手甘深受,只是生性散漫,每日不过跋山涉水,采草捣药过活。比不得旁的族支,做得都是穿金累银的好营生。即便求取了好女子,也给不了风光出路,实在不堪家室累身,索性乐得自在逍遥!”
兰若只是好笑,佛手甘虚长自己十岁的光阴,可每每与他过话,总觉着他心如枯槁,比祖父还老成。没半点意趣,偏又长着一副教人怀春的模样,真真辜负了皮囊和积善的家世。
鸢尾亦然,搛了块素肉月婆糕与他,边道:“跟我一处,你别说这些虚的!谁不知你是眼光高过头顶的,干脆由王上做主,将我那令弟媳妇的堂侄女,叫蔓夜樱的说与你?”
兰若知鸢尾说得认真,晓得她有与里越璐旺达结亲的打算,就只没有机遇和适合的人选。便跟着附和:“那敢情好,本王赐个恩赏,风风光光与你操办,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