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守护凉州是嫡支的事,是梅家长子的事,但这并不代表嫡次子就被舍弃了。相反,打虎亲兄弟上战父子兵,在她祖父那一代,梅家的嫡次子全都在军营,而到最后死的就剩下他祖父一个人。
心中一顿,梅仲恺的脸瞬间就红了。不是气的,而是羞愧难当,身为梅家儿郎他的确是不该说这话,也不该替亲娘以及婶婶们辩解。
眼神如刀锋般锐利,梅心无视他的愧疚接着再道:“或许你觉得我不近人情,但梅家现在是什么光景你心中应该清楚。御史屡屡弹劾梅家功高盖主,凉州又战事不断,军中除了梅家培养的家将以外竟无一亲信之人。仲恺,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我爹、我大哥甚至是我都战死沙场,梅家还有谁能顶立门户?还有谁能统领凉州三十万梅家军?”
“你不要说这不可能,战场上刀剑无眼随时都有可能死。祖父一生征战沙场,我爹武功那么好都九死一生,这回更是昏迷了一个月都未醒。而如果我爹有个三长两短,我和我大哥再出事,你以为凭你们这些人能活到那天?”
“梅家不是梅家长子一个人的梅家,梅家是所有梅家人的梅家。而梅家若失了军权,那你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锦衣玉食安稳度日,想都不要想。梅家在朝中树敌良多,一旦梅家失势你们就犹如丧家之犬,随意宰割。”
不是看他还算是个明白人,梅心都懒得说。一个个自我感觉良好丝毫没有一点危机感,富贵迷人眼温水煮青蛙,说的一点儿也没有错。
在凉王府里长大,再没有人比梅仲恺清楚这府里的人是什么样子了。凉王府看着花团锦簇如日中天,其实早已在走下坡路,而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心中震撼起身行礼,梅仲恺满脸羞愧的说:“姐姐字字真言,仲恺如梦初醒。大姐姐请放心,此事交给我,我一定会尽力而为让弟弟们全都习武,以后跟着姐姐战场为梅家争光。”
孺子可教梅心没有为难他,只道:“你只把我的话转达即刻,由她们自己选择,天黑前我要知道结果。”
重病用猛药,梅家就像是一个带有腐肉的伤口,要想好,要想继续活下去,那就必须快刀将腐肉切除。所以,必须下狠手,而且,她绝不会手软。
梅仲恺领命,即刻就道:“明白了,大姐姐请放心,天黑之前我一定给你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