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这府里还有个明白人,要不然楚怀王这回该哭了。
宗政明臻前脚刚走,楚怀王妃后脚就忍不住了。急急忙忙的起身走到儿子面前,出言责怪道:“谁让你答应的,你知不知道这得多少东西,得多少银子啊。”
鲁国公虽不是开国功勋但也是百年大家,再加上他又一向疼爱这个女儿,当初嫁给梅战南时那也是十里红妆。所以,单单只是鲁氏的嫁妆单子就要十几万两银子。
十几万两银子,比她给女儿准备的嫁妆都要多,她上哪儿给他找去,都给了他,她女儿怎么办?
程烨看阮香琴急的都要哭了,伸手扶住她的胳膊拉着她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道:“儿子刚刚进来的时候已经听张妈妈说了,但皇上口谕也是圣旨,如果我们不将东西交出去,不给凉王府一个交代,那皇上要是下旨抄家呢?”
“母妃,皇上已经盛怒,若是真的抄家,到时候楚怀王府还如何在京城立足?是,过完年父王就要前往封地,可儿子走不了啊,儿子以后又有何颜面见人。还有妹妹们,她们以后怎么办?”
“母妃,儿子知道您舍不得那些东西,但眼下不是没有办法吗。更何况皇祖母都病了,都管不了这事儿,我们不将这些东西凑齐还回去,皇上是绝不会罢休的。”
楚怀王再无耻也是他的父亲,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尽管他也非常的讨厌他,厌恶他,但他们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眼下皇上大怒,皇太后插不上手,若他们再敢抗旨不遵,那无疑是在挑战皇权,挑战皇上的底线。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最重要的是这本就不是他们的东西,凉王府要回也没有错,他不能让母亲抗旨不遵,更不能不管父亲。
阮香琴出身名门又何尝知道这么做不对,可是她不甘心,她舍不得啊。若是几万两银子拿也就拿了,全当丈夫出去嫖了,可这是一百多万两银子啊,这就是把丈夫卖了也值不了这么多的银子啊。
心里委屈泪如雨下,阮香气声泪俱下的坐下说:“作孽啊,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年轻的时候整天不见人,天天守活寡,他对你们兄妹也是不闻不问。现在你们好不容易长大了,我对他也死心了,他又闹出这样的事来,他这是要我的命啊。呜呜……”
可不是要命吗,一再的妥协,一再的退让,都到这份上了竟然还飞来横祸。
在阮香琴身边长大,程烨清楚的知道这些年她过的是什么日子。十分心疼,但更多的还是无奈,递上帕子轻声劝慰道:“母妃,您别伤心,皇上已经打了父王,皇祖母也不再管他,经过此事他肯定知道自己错了。以后也必然会反省,会谨慎行事,不会再乱来了。母妃,福祸相依,其实出了这事儿也好,正好趁机把后院的那些人清理一些出去,也省的她们总在您面前晃悠,碍眼了。”
为了辛苦养育自己的母亲程烨知道自己不能再忍了,必须趁着这次机会夺了管家之权,要不然再被父王这样折腾下去,楚怀王府迟早要败在他的手里。败落了倒还罢了,怕就怕会落得个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