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是上官新柔那个傻女人,他也不是三岁的小孩儿任人糊弄。他小的时候或许真的对他寄予厚望,但这几年他连家里的事都不准他插手,能寄予什么厚望。在他心里程乾才是最好的,才是最像他的儿子。
如果不是他占着嫡长子的身份,若不是外祖家几个舅舅都在朝为官,说不定他早就把世子之位给了程乾。宠妾灭妻,满京城的人家里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样的丈夫,像他这样的爹来。
老刘头看他一脸的不耐烦就知道他没有听进去,跪下苦口婆心的再道:“夫妻一体,父子一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事关王府安危以及阖府上下人的性命,还望世子爷摒弃前嫌……”
“你的话太多了,立刻退下!”心中烦躁甚是不耐,程烨发了火。说好听点儿父王这是风流,说难听点这跟南风馆里的那些小馆儿有什么区别。为了银子跟上官新柔私通,上官新柔为了他搬空凉王府,散尽家财,这怎么听怎么都像是秦楼楚馆里的故事,真是恶心。
老刘头看程烨脸色不善,不敢再言,恭恭敬敬的行礼之后就赶紧退了出去。
不知道世子爷是否真的会尽全力搭救王爷,老刘头不放心又去求见了阮香琴。阮香琴虽然很恼火也恨死了楚怀王,但她却知道一家人是连在一起的。正如老刘头说的那样,真被皇上知道了这事儿并且查实了,那么他们一个都跑不掉,一个都活不了。
一辈子都为儿女活,阮香琴很快就被说动了。不等程烨吩咐她就按品大妆急急忙忙的朝着皇宫而去了。
宫门口有禁卫军把守,虽然宗政明臻是皇帝的小舅子,但他的马车要入宫还是遭到了检查。不过,检查的并不仔细,只是随便看看就放行了。
将所有的樟木箱子一一合上,盖好,梓琛驾着车慢慢悠悠的上了宫道。宫道上没什么人,梓琛左右看看低声道:“侯爷,你说皇上为什么抓楚怀王,会不会是他犯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刚刚在楚怀王府那报信的人明显是没有把话说完,看他着急的样子其中必有内幕,只是他想了一路都没有想到。
马车内的宗政明臻也一直在想这件事情,只是想了一路都毫无头绪,淡淡的说:“皇上就楚怀王这么一个兄弟,皇太后又素来视他为眼珠子,能下大狱必定不是小事。不过也未必,在私通这件事上皇上明显是有意偏袒,这么做说不定是在保护他?”
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梓琛十分好奇,脱口而出道:“保护他,这怎么可能,那可是牢房啊,又不是宫里。”
不怪梓琛想的简单,实在是皇上的做法令人费解。昨儿才打了板子,今儿就下了大狱,这翻脸比翻书还快。
撩起马车帘子宗政明臻笑了笑,左右看了看,为他答疑解惑说:“我只是假设你媳妇偷人你都说要杀了别人,你觉得梅战南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