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梅心从凉王府内走了出来,王氏瞧见愈发的着急了。手上扶着她赶紧抬脚,嘴中晦气的嘟囔道:“瞧我这张乌鸦嘴,出来了,快,快走!”
声音又急又小,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惧,不过探头出来的李氏却看到了。吓的直往后缩,程思楚躬身在她地下,伸手拉住上官新柔的胳膊就将她拽了进去。
不敢说话,程思楚浑身上下都不由自主的打哆嗦,抖如筛糠。毫无疑问她被打怕了,也对梅心颇为忌惮,这会儿更怕她会临时变卦不放她们离开。
不紧不慢的走到台阶处站定,梅心居高临下的看着上官新柔。正准备开口说话,一道清脆而欢快的声音传进了耳中,只听道:“真是来的不巧,王妃这是要出门吗?”
闻声所有人齐刷刷的望去,只见一位眉眼含笑长相不俗的妇人走了过来。她不是一个人,身后不但跟了丫环婆子还有护卫随从,一看便是非富即贵。
梅心不认识她,但依稀之间又仿佛在哪儿见过,似乎是认识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而已。
“这位就是皇上新封的镇国长公主吧,长的真是俊,这大眼睛,黑眼珠子跟宝石似的,真是好看。”走近了瞧,发现梅心肖父,紧接着又一边打量她一边又道:“女儿肖父,与凉王爷长的真像,若是穿上男装,恐怕就是王爷年轻的时候了。”
说到这儿转身看向马车中的上官新柔,她又道:“虎父无犬女,长公主巾帼不让须眉,王妃真是好福气!”
语毕,福身行礼!
来人梅心不认识,上官新柔以及李氏王氏却都是认识的。人家都给自己行了礼,不还礼显得没规矩,没教养。因此,出了马车,下车还礼道:“小孩子禁不得夸,宗政侯夫人谬赞了。”
私通之事尚未传出去,她还没有跟梅战南撕破脸,不便在此时多说什么,更不便给梅心脸色看,以免落人话柄。所以,温婉贤淑端庄的凉王妃还是要继续扮下去,把她唱了数十年的恩爱夫妻戏码唱下去。
宗政侯夫人白玉兰说的是真心话,也像她儿子宗政明臻一样惊奇的发现梅心很漂亮,与传闻中说的一点儿都不一样。尤其是这浑身的气度,绝非其她女子能比,
“那里,那里,是你太谦虚了。我要是有长公主这样的女儿,睡着都要笑醒了。”说话间从手腕上摘下一只祖母绿的镯子,直接拉过梅心的手说:“头一回见长公主也没有准备见面礼,这是我日日戴着的,还希望长公主不要嫌弃。”
京城贵妇圈里都是这样,头一回见必得给礼,这是礼仪,也是规矩。不过,白玉兰并没有撒谎,那镯子就是她日日戴着的。而且还是她嫁到宗政侯府的第二天她婆婆亲手给她戴上的,是宗政侯府只传给媳妇的传家宝。
别人不知情,她身边的丫鬟腊梅以及张妈妈却是知道的。二人大惊,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家夫人没有把之前准备好的贵妃镯子给她,反倒是将传家宝给送了出去。这是何意,莫不是看上她了?
心下大骇,二人心中俱是一震,对视一眼面面相觑。觉得十有八九是瞧上人家了,然后才临时改了主意,将传给媳妇的传家宝给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