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眼圆睁柳眉倒竖,白玉兰呸了他一声说:“说的什么混账话,别人不知道你自己还不清楚,什么遗腹子,那是我的亲孙子。我告诉你小兔崽子,这事儿说起来都怪你,你要是喜欢人家直接跟我说,我提着四色礼直接提亲不就行了。偏偏闹出这档子事,好好的大孙子转眼成遗腹子了,这都叫什么事。”
遗腹子还算是好的,差点没成野种,太子的私生子。
宗政明臻觉得冤枉,满肚子委屈无处诉,苦笑一声讪讪的说道:“娘,这怎么能怨我,要怪也是怪晏惊尘那小子。也不对,是他的随从,要不是他把我们放在一块儿,我能那什么吗。咳咳……”
作为被晏惊尘嘲笑的童子鸡,他有些尴尬。不过这事儿说到底也怨不得晏惊尘的随从,毕竟人家也是看他快不行了才随便找了个人。要是知道是梅家女,他铁定不会这么干,也不敢这么做。
说来说去还是太子和平王不是东西,要不是他们给梅心下了药,她怎么会大半夜的出现在那里,又怎么会毫无知觉的任自己欺负。就凭她一身武功,早把他揍成猪头了。
多少年没有见过臭小子脸红了,白玉兰横眉冷目训斥道:“俩人儿放一块儿就有孩子了,你蒙谁呢?说来说去还不是你管不住自己的老二,以致于惹出这样的事来。”
“老二”二字一出口宗政明臻的脸就更红了,仿佛要滴出血来,恼羞成怒又万般无奈的说道:“娘,您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得亏是在家里,要不然被人听了去成什么了。”
“成什么了,我跟我自己儿子说,能成什么。瞧你那怂样还害羞了,你是娘生的,你全身上下娘哪儿没看过。别说看了,从小到大娘给你洗了多少次澡,七八岁还嚷嚷着让我搓背呢。现在知道害羞了,早干嘛去了。”仿佛都还是昨天的事儿,丈夫还在,两个人大傻子似的看着澡盆里的胖娃娃。一转眼,儿子都这么大了,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她也老了。
想起早逝的丈夫心中不由一紧,鼻子犯酸,眼圈儿泛红。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想他,想他们刚成婚那会儿。
看老娘说着说着红了眼眶,以为她是真气着了,宗政明臻赶紧走过去挨着她坐下说:“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还伤心了?”
不愿意让儿子看到自己的脆弱以及心里的苦,白玉兰一把夺过他手上的帕子说:“谁伤心了,还不是被你气的。行了,就这么说定了,明儿我进趟宫跟你姐说说,想个法子把她娶进门儿。寡妇怎么了,老娘我还是寡妇呢,寡妇就不能再嫁了。”
律法是没有规定寡妇再嫁,但梅心现在是新丧,再怎么样短时间内肯定是不成的。
对于梅心这个人宗政明臻倒是不反感,但说有多喜欢也没有,毕竟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虽然有了肌肤之亲还有了孩子,可压根就没有怎么相处过,也不知道两个人的性子合不合的来。所以,他犹豫了,也觉得自家老娘太草率了,太想当然了,把事情也想的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