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恍如昨世,梅心面目清冷的问道:“活着不好吗,为什么到京城来送死?”
上官新柔死后她就消失匿迹,这些年不知道躲在哪儿,一直也没有她的消息,不过她并没有打算杀她,像她这样的人杀一百次都不解恨,倒不如让她活着,好好活着,活着尝尽世间冷暖,受尽颠沛流离,郁郁而终或者是横死街头暴尸荒野。
本以为逃出东宫地牢就安全了,哪儿想到又被梅心给抓住了,她的人真是狠啊,一箭就射穿了她两条小腿,让她跑也跑不动,走也走不掉。
恨她,恨毒了她,满眼狠毒之色,程思楚面容扭曲冷笑出声说:“活着是好,但我想来京城看看你怎么死,梅心,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你的末日就要来临了。”
大笑出声甚是猖狂,好像被抓住的人不是她而是梅心一样。
眉心微拧蹲下身看她,四目相对目不转睛,梅心凝视她片刻道:“我的末日?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
语毕,起身,退坐到太师椅上,梅心摆手吩咐道:“把东西拿上来。”
小豆子领命依言而行,将先前准备好的东西一一拿上来,在程思楚的面前一字摆开。
有贴加官用的桑皮纸,有剜心剔骨剥皮的刀具,从小到大,从细到粗,一眼望去足足有十八把刀之多,而除此之外还有渔网和一口不大不小的水缸。
怛然失色心惊肉跳,程思楚一看到那些刀心里就害怕极了,不知道梅心要干什么,她本能的往后挪了挪说:“你,你就会这些吗,有本事你放开我,咱们打一场,我苦练功夫多年,为的就是要打败你,你,你,你放开我。”
底气不足心中发虚,她说着说着不顾腿上的伤又不由自主的往后挪了挪。
多年不见还以为她长了本事,没想到就这点儿能耐,不屑一顾满眼鄙视,她起身走到桌子前拿起贴加官用的桑皮纸说:“贴加官太难受了还是直接剥皮吧,你放心,我在凉州跟人家学过剥羊皮,先从脚开始,一点点儿的往上走,轻轻的,轻轻的,保证不会弄破一点儿你的皮。”
“你不是一直自负美貌认为自己继承了上官新柔的好皮囊吗,正好,她的皮我也剥下来了,到时候挂在一起正好比比,看你们两母女的皮到底谁好。”
恨极时真想剥了上官新柔的皮,可见到以后她又做不到,非但做不到还下不了杀手,到最后死的时候她还不知道为什么哭了。
不得不说血缘这个东西很奇妙,明明恨死了她,她真的死了以后她却并没有感到半分喜悦,相反,她不快乐,她甚至有些难过,心里空落落的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贴加官是牢里的一种刑具,一种刑法,程思楚有幸见识过,知道桑皮纸贴到五层人就会断气,特别痛苦,无法呼吸,她看着梅心手中的刀满眼惊惧:“你,你敢……”
嗤笑一声打断她的话,梅心将手中的刀撂下,哐当一声发出响声,她旋身一转重新在太师椅下坐下道:“三四年了,你怎么一点儿长进都没有,还说出这样的蠢话,楚怀王没有告诉你吗,这世上就没有我梅心不敢干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