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那些捕快、衙役、知县、知府都很渺少。
可方旭说的都是朝廷和天下大事、民生大事。
……
方旭看她怔怔地望着自己出神,便挟给了一只蟹放到她碗里,笑道:“今天啊,是我时隔十几年,才回江南吃到的一顿完美的故乡菜。”
花千朵忽然奇怪地问:“大哥,你怎么会想到朝廷可能会调你去北方平叛呢?你现在不是朝廷的通辑犯吗?”
方旭笑道:“因为我有才啊!这个通辑犯是暂时的。一旦朝廷有难,皇上还是会派人找我回来的。更何况,我现在名头这么响,皇上是仁慈之人,肯定不想我去投靠燕王。何况,我毕竟是新皇登基后的第一个武状元。我真要叛国投敌,皇上多没颜面啊!”
他说到此,笑容顿失,语气伤感。
穿越时空,不能服侍双亲终老的伤痛,让泪水瞬间就朦胧了他的双眸。
他抬袖抹泪,哽咽地说道:“父母期盼我能成为吃皇粮的人,但是,我还是要亡命江湖,辜负了父母的期望啊!”
他说到此,眼眶泛红,盈满了泪水。
他,嘴唇蠕动着,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花千朵急忙掏出锦帕,伸手为方旭拭泪。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如何劝慰方旭好。
她又不敢问方旭的父母现在何处?
她怕方旭的双亲已经亡故,若是问错了,岂不是更伤方旭的心?
她泛着泪水,怔怔地望着方旭。
方旭每滴一滴泪,她就为他拭一次泪。
……
方旭轻轻的分开花千朵的手,又感慨地说道:“不过,现在开始,整个武林都会对我另眼相看。或许,这也算是对父母的一份安慰吧。”
花千朵握着锦帕,抹抹自己脸上的泪水,也感慨地说道:“是啊!你还好,还能念着父母。可我的父母都已经作古了。父亲还死的很惨,若是我找到了仇人,我一定将他千刀万剐。”
方旭心头一震,心里暗道:
也是!
好在我明智,我和花千朵永远是不可能的。
总有一天,她会对我下手的!
……
花千朵又幽幽地说道:“就是现在的朝廷上下,太贪腐,从大员到小吏,无所不贪的。以前,我爹为了控制这一带船运,求了多少人?花了多少钱?他给这一带的一兵一卒,都送过礼。后来,敝帮壮大了,我爹就只给七品以上大员送礼了。七品以下的,想要的,就自己来拿,随意拿,直到他们扛不动,搬不动。再后来,我爹就只给何宝富一人送礼了。其他大员小吏,想来拿的,就过来,不便来拿的,我爹也不太理会他们了。近两年来,我爹也不给何宝富送礼了,只给何宝富分红,每年年底一次算。但是,何宝富麾下要员小吏看到我爹势力太大了,便到我们的分舵去拿钱物,他们不敢来总舵拿,并不代表他们不需要。不过,这样也好,我爹不需要那么烦。现在,我爹去逝了,敝帮总舵搬走了。这对于何宝富和他的麾下来说,又将是一次大发财的机会。这一带水域,又会有很多帮会出来竞争控制权了。谁想拿到控制权,谁就得讨好何宝富及其手下将士和小吏。竞争的帮会,还得拿起刀枪来争地盘,争水域控制权,他们又将大砍大杀,双方又将出现无数的血腥场面。江南武林,将再次风起云涌,无数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方旭凝重地说道:“要是让我做御史大夫的话,这些大员就不可能这样贪腐了。不过,作为臣子,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只能听皇上的。而皇上不一定就听忠臣的,很多时候,皇上只会听奸佞的。算了,这天下事,并非我俩可以决定。吃菜吧,今天,咱俩轻轻松松地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