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晔道,“也不知道谁更倒霉。那天我被我爹打得可惨了。”
瘫坐在地的几人一脸疑惑:“为什么?修弟那么聪明就没将那人甩脱了去?怎么还会叫你们爹娘知道?”
庞晔道:“是甩脱了。可那人是我们师伯,那次到月华地界是去月华庄探访父亲和母亲的。”往事不堪回首啊!
“……那可真是巧得很不幸啊。”一脸同情之色,当然,声音里强忍的笑意就没那么同情了。
“倪修没有痛感,父亲和母亲从不打她,因为打了也没用,她一点感觉都没有,而我们只能是白费力气,所以他们每次都是打我,责罚我不能带好妹妹……”
说起来都是泪,他做错什么了?不就是莫名其妙摊上这么个妹妹?可那也不是他的错啊?好像是他的错,其实想想他当初错得离谱!要是那夜没有坚持过去,说不定就不会撞见她,或者即使去了,也不该张口跟爹娘说实话,就叫爹娘用剑戳死她才好!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庞兄啊,真是苦了你了!”
钱铎却突然觉得不对劲:“不过这种时候你为什么要跟我们怀旧?”莫非他们也被倪修传染,开始做梦了?庞晔第一个发作?
朱恒还是那副天塌下来都不会留心一点的样子,道:“觉斯,这你就不知了!人在伤感的时候就容易怀旧,方才修弟在洞里,日华那般紧张,现在也肯定还是心有余悸的。所以就开始怀旧喽。”
庞晔道了几声“非也”,声音已经开始迷糊起来:“我只是想跟无双说‘她没有痛觉,你怎么扇她巴掌她都是不会被你扇醒的’。”
其余几人这才发现,方才的谈话间一直有一个声音在他们耳边回响着——一个清脆的巴掌声!
这声音太有节奏了,以至于几人潜意识里将它当成了花楼里头舞娘热舞之时的巴掌伴乐声响。
几人木木回头,姬无双还在一下一下地扇着,恍若未闻。
“好像不太对劲啊?”
朱恒声音绵绵,他内心明明是察觉了不对劲,惊涛骇浪一般,却不知怎的,脑袋控制不住地有些眩晕。
钱铎也道:“我怎么觉得,醉了呢?好像你们说话的声音都远了……”
“永增(尤闵字),你还喝吗?”庞晔已然“醉得狠了”,难怪这么危急的时刻想要提醒姬无双“扇巴掌没有用”还要兜兜转转绕那么大圈子。方才估计是以为自己正在喝酒谈笑吧。
几人晕晕乎乎间只觉得耳边似乎有什么声响越来越大,然后自己腾空而起……
一道银白的光亮差点闪瞎了沉浸在黑暗中的倪修。
“修弟!修弟!救救我们!”
“阿修!快醒醒!”
“倪修!倪修!醒醒!倪修!倪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