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机一动,他偷偷溜到凝霜那,将少爷病重的事情透了过去。
凝霜本来挨了毒打没了孩子,如今也半身不遂了,只能坐在床上整日做做绣活儿,开始的时候姚胜还来看看她,没几天后就再不来了。
她手中的针线停下,双眼空洞不知在想什么:“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齐松的心在滴血,他喜欢这个姑娘,本来求了少爷的恩典,可是她有自己的恨,于是齐松选择帮助她与姚胜那边创造了机会,如今想来,他们也是太天真太天真了。
今日的天气这么晴朗,可内心的愁云消散不去。未来仿佛一片黑暗,看不到尽头。
果然晚间凝霜就使了小性子,死命扣下了姚胜,哭的姚胜连声哀叹。
“妾身无福为老爷开枝散叶,如今老爷便只有两位少爷,可一位还小,一位现在病入膏肓,老爷,妾身心疼你呀。”小姑娘的声音婉转哀凄,却在姚胜心里敲响警钟。
“病入膏肓?”他惊愕道,“不是风寒吗?”
凝霜也假装吃惊的样子,回道:“可丫鬟婆子们都在传大少爷病重了呀。”
姚胜霍的起身,叫着小厮去喊府医,急匆匆往醒书院而去。
凝霜在身后喊了数声“老爷”都没能将他喊回来,阴恻恻的一笑,让人顿觉心惊:“儿啊,那女人合该为你陪葬。”
姚胜的速度从没这么快过,一路小跑着进的醒书院,也看到了几个下人惊恐的神情,就越发的不安起来。果不其然,还没进醒书院的门,就听见小儿子姚秋生的声音:“大哥你怎么了?!大哥你醒醒啊!”
心脏仿佛被斧子劈开,骤然一疼,自己对儿子们的关怀很少,常年经商也让他的心比他人硬上些许,此刻他竟然有些后悔了。难道真是那女人的魂魄不宁,影响了自己的孩子?
怒气更甚,惊得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出。
府医也赶到了,被小厮架着过来的,比他自己走的快了不少,见到老爷的那刻还惊魂未定。
“莫要行礼了,快快进去为我儿诊治。”竟是还推了府医一把。
眼见着里头小少爷跪在床边,大少爷已经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府医心里头就凉了。少爷病的这般重,自己一点消息都没收到,怕是要受老爷的怒火连坐。
双手抖着放下药箱,给姚安诊脉后更是觉得自己小命不保,只能跪地求饶:“少爷本是风寒,可这症状该是拖了许久了,已然伤及内里,怕是不行了呀。”
“庸医!要你何用!”姚胜气血翻涌,一脚踹翻了府医,“他病了这许久你在做什么?!”
他吩咐人将府医拖下去杖毙,又一转眼看见齐松:“少爷病了这许久,你为何不告诉我?!”
齐松跪在那,硬生生的汉子竟嚎啕大哭起来:“奴才说了呀,跟大夫人身边的庄妈妈,老爷身边的张秋,府里的张管事,府医身边的药童,奴才说了千千万万次啊!”
姚胜马上就反应过来自己被瞒住了,而且身边的人竟然也听方唯的吩咐,顿时毛骨悚然。
这府里现在难道是一个女人当家骑到自己头上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