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不把月姨娘放出来。”江依泪眼朦胧,“我们确实没有娘了,知道没娘的滋味,秋生还小呢,你怎么舍得?”
“可...”姚安犹豫了,这毕竟是丑事,此番已经是小惩大诫了。
江若笑道:“这有何难?就当做这事情没发生就是了,把院子里的人都封了口,就当做秋生就是姚胜亲子,月姨娘也是想尽孝才去老夫人院子里住一阵子,诵经祈福不是城里夫人们的习性么。”
“那我父亲那边该如何交代?”姚安觉得姚胜不会就那么善罢甘休。
这个问题一时难住了几个人,正思忖着,阿织突然插了一句:“其实,我还没给姚胜下蒙汗药呢。”
“那岂不是要被发现了?”江依一阵紧张,“秋生可不在那里了,父亲若起身了可如何是好?”
“他大概是起不来了。”阿织低着头,嗫嚅道,“方才我...嗯...”
“快说啊,你是想急死我么?”江依有种莫名的悲伤蔓延开来。
果然,阿织猛地跪下了:“姚老爷已经驾鹤西去了!”
“什么?!”几人皆是震惊。
“真的,都已经僵硬了,估计是吐血伤了根本,去了多时了。”阿织急忙道,“恐是昨日就去了,一直没人发现!”
“家父昨日夜里还好好的呢!”姚安跌坐在地上,昨日他去看姚胜,给他端了茶饭,甚至心里还嘲讽他一番。
“我去看看!”江依让阿织带着她用轻功过去,两人的身影立刻就闪远了。
江若看着颓然坐在地上的姚安,二话不说拽起他,也用轻功追上前面的两人。
一前一后到了姚胜的床前,江依这才发现,姚胜其实死的并不痛苦,十分平和的神态,完全看不出来死前是病重的人。
“我还没跟你报仇呢,你怎么先躲开了?”江依咬唇抱怨着,“你抢了我生父的家产和妻子,逼得我娘做了妾,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她渐渐忍不住了,哭声越来越大:“我是姚宛奴的时候你就不愿意留我!我现在是江依了!我叫江依了!你怎么还是走的决绝!”
“冷静些,依儿!”江若上前揽住她的肩膀,撑着她不让她倒下去。
可是江依又开始大口喘气,仿佛神智不清醒搬,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抓着,似乎是落水的人看到了漂浮的稻草。
“依儿!”苏启一个人被放在厅堂许久,心存疑惑,不由得出来寻人,姚府正乱着,他又习武,一路揣着疑心躲躲藏藏地过来,竟也没人发现他。
江依似乎之前在母亲院子里就出现过这种症状,不过她懂医术,苏启不甚在意,就浑忘了。
如今亲眼看到这场景,胸口却仿佛撕裂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