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姓江,乔先生是分管事,我不在时主掌大局,因此世人混淆,倒也无碍。”
“失敬失敬。”内侍不知皇城外近一年来风云变幻,有些事情早不似从前,自然也不知道江若为了江依根基稳固,不惜亲自出面。
“大人此次,可是有什么要紧事?不然为何迟迟不宣圣旨?”江若腻烦了陪聊,单刀直入。
内侍这才一拍脑门:“差点把正事忘了,想必您是第一次接旨,不懂其中关窍,您这有香案吗?”
“自然是有的,大人不必紧张,放宽心宣旨就是。”江若一挥手,便有小厮围上来布置好了接旨的物件。
内侍公公目瞪口呆,这庄主还真是懂的,愣了半天才道:“皇上这圣旨是给江依姑娘的,劳烦您捧牌位接旨了。”
坏了,牌位!
江若怎么也没想到要准备这些,却急中生智,眼泪说下来就下来:“舍妹死的蹊跷,尸骨无存,定国公府欺人太甚啊。”
“您这...?”内侍不知内情,只见方才还风度翩翩的人突然痛哭流涕起来,也不知如何是好。
江若就趁机给这位内侍添油加醋地讲述了定国公府对江依做的种种恶行,他慷慨激昂的表述让内侍也感同身受,同他一起大哭起来。江若见目的达到,及时止住了哭声:“我不忍时时想起这些,所以并没有供奉牌位,只是供着她从前的衣物首饰罢了。”
“还请您再等些时日,情况如此,这圣旨怕是没法宣读了,待我回禀了皇上。”内侍想起方才听到的故事,吸了吸鼻子,“定然还你们一个公道!”
“那就有劳大人了。”江若仿佛深受感动,情不自禁地深深弯腰。
待内侍走后,江若回到后面书房,一群人面面相觑,他不禁脸红了一回。
姚安戏谑地笑道:“庄主这戏唱的了得啊。”
“去你的。”江若瞪了他一眼,坐了下来。
江依却看上去并不开心的样子。
“依儿怎么了?”江若看着小姑娘潸然欲泣的模样,有些手足无措。
“还不是你方才说了那些事。虽然很多都是咱们编的吧。”司徒文靖悠悠地喝着自己的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别惹这帮人就完了,苏启那兔崽子,现在越想越觉得上不得台面。
方才那故事讲的半真半假,但若不是他们消息灵通,江依只怕要折在那虎狼窝里。
“你知道我从没怪过你。”江依的语气糯糯地,粘着江若的心。
原来她听出来了。
确实方才演得情真意切,也是想起从前在山上自己让江依遭了多大的罪。他看着江依的腹部,谁都不知道那里现在有个丑陋的疤痕,害她此生都无法做母亲。
这是他的罪过。
另外两人不知道这件事,以为是为着苏启的事,江若太过气愤才会这样,也就没有深究。
内侍公公转头就去司徒瑾那告了状。
“竟有此事?”皇帝忙碌朝政,今日不问世事,自然也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现在一听这些,瞬间又头疼起来。
皇后可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小姑娘,人这样说没就没了,只怕自己这也不好交代。
他拿回来内侍公公没有宣读的圣旨,现在看来,封一个死人为郡主,这不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