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依听到孟氏说军符放在哪里之后,眨着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就这么简单?”
“简单啊,他那榆木脑袋,想不了那么多?”孟氏笑着说,“说实在的,他在战场上是真的拼刀枪,要不是有亲兵护着,早就撂在那了。”
“这么厉害?”江依想起之前师兄跟她讲的同定国公对战,丝毫不觉定国公武艺有多高强,只是拼着力气很努力罢了。
也就是祖宗荫蔽,虽然没天赋,也能稳坐军中的意思吧?
撇开了苏家父子,如今的孟兰与江依更投机些。听闻她要回去了,尚有些不舍。
“往后你若不想来,便让人来寻我出去罢,在这里呆了二十几年了,烦闷的很。”
“嗯。”江依应了一声,打开了房门准备离开。她回头借着月光看了孟氏一眼,却发觉妇人鬓间隐隐泛白。在眼泪涌出来之前,她带着阿织匆忙离去了。
司徒文靖很快就得到了江若的信件。
“苏家祠堂?”司徒文靖微微一愣,自嘲地笑了笑,随后用手蒙住眼睛哈哈大笑起来,“想那么多,绞尽脑汁,哈哈哈哈!”
去定国公府搜寻的人都觉得军符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是藏在极隐秘的地方。书房找过了,他爱妾的衣箱子也翻过了,就差连那老东西的恭桶都恨不得翻开来找,如今想来都是笑话。
这象征权柄的东西,当然是要供起来的,而且要供在最重要的地方。
“殿下,王妃娘娘正寻你呢。”一个小厮跑的气喘吁吁。
“出什么事了?”司徒文靖心里咯噔一声,方蕴从来不主动来寻他,定是出了什么重要的事才会这般急匆匆派人来寻。
小厮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实在是再说不出话了,司徒文靖心里一急,便向卧房而去。
果不其然,厢房门口的地上有血迹,点点滴滴一直绵延到屋内。
“蕴儿?!”司徒文靖跑进去,发现一个小丫头惊慌失措跪在一旁。御医与司徒文靖是前后脚。司徒文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见御医的身影从身旁掠过,竟然连招呼都来不及打。
屋内的温度因为司徒文靖的心情刹时冷了三分,他沉声道:“发生什么了?”
凌厉的眼神仿佛刀子一般割在一旁丫鬟的身上。
那丫鬟吓得瑟瑟发抖:“回殿下,王妃方才出门时被门槛绊了一下,就摔倒了,流了好多血...”
孩子!司徒文靖总算有了些反应,冲到床边,只见御医眉头紧皱,而躺着的方蕴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血迹殷透了衣裙。
御医见司徒文靖焦急,便收了手,道:“方才臣为娘娘下了针,止住了血,可娘娘骤然小产,极其伤身,若是保守治疗,只怕效果不会太好,可若太激进,只怕于子嗣有害。”
“若是,你说的方法我都不想用呢?”司徒文靖声音温柔却冷若冰霜,若不是见方蕴的状态不好,只怕就要喊出声来了。
御医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不假思索:“皇上与皇后的病症我们束手无策时,是女神医及时救治,救了我们御医署上下,若是她还在...”
“你明知她已经死了!”司徒文靖低吼,这御医是要给方蕴下死刑么?
御医吓了一跳,慌忙跪下了,方才昭王殿下那嗜血的模样骇人的紧。
见一个老者这般模样,司徒文靖也不落忍,挥了挥手,还是封了银子将人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