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各怀着心思离开,却没注意一旁高高的宫墙上探出两个脑袋来。
“好个贤妃,亏得是我亲姨母,竟然这般算计我母后。”
“师妹,我们这么偷偷跑出来,师兄会生气的。”
原来是师姐妹二人稳住了凌江的病情,还胆大包天地给二人下了药,偷偷溜了出来。这怕此刻江若气的都要把山头翻过来找这两人了。
“别怕,咱们刚下山我就给他去了信,用的是师父的鹩哥,不会说错话的。”司徒文君冲江依眨了眨眼,最后环着她的腰,三两步就跳进了皇后的寝殿。
“我先躲起来,皇上以为我已经死了,这样会吓着他的。”江依透过窗纸看到皇帝倚在榻上,怀中搂着皇后,一时有些害羞,便想避开。
司徒文君看师姐的脸颊红通通的,也不为难江依,便将人放到了墙边的树上,让树冠遮挡住江依纤弱的身体,随后翻身下去直奔帝后。
“父皇!母后!”
皇帝本来温声细语地同皇后讲话,皇后也并没有什么反应,女儿的声音突然闯进来,二人一时都以为是幻听了。
直到长公主翻窗进了寝殿,吓了皇帝一跳,帝后这才反应过来,调皮捣蛋的女儿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皇帝看着小女儿精神的模样,放下心来,却还是顶着一口气。
司徒文君在皇帝的咆哮声中捂住了耳朵,皇后也终于有了动作,将女儿紧紧地搂在了怀中,放声痛哭。
“我的女儿啊!”
这一哭便止不住了。皇后似乎要把这大半辈子的心酸委屈全都倒出来一般,声嘶力竭的哭着。
长公主伏在皇后怀中,也是泣不成声。
皇帝许久不见女儿,又刚刚痛失爱子,此刻就算再怎么装作强硬,眼眶也红了,泪水止不住地流。
“你怎么才回来,怎么才回来啊。”皇后翻来覆去只会哭这么几句,可长公主也没办法回答她,只能任由她发泄。
可皇后这几日茶饭不思,身体已然垮了,这么个哭法肯定是受不住的,果然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倒在了榻上不省人事。
长公主下意识地号脉,不等皇帝传太医就拟出了方子。
皇帝眼睁睁看着离宫不过一年时间的女儿医术竟这般炉火纯青,也是傻了眼,难不成是在外遇到了高人指点?
待太监宫女们手忙脚乱地煎了药给皇后服下,皇后的心神稳住了,躺在榻上沉沉睡过去,长公主这才后退了几步到大殿中央跪了下去。
“儿臣不孝,恳请父皇责罚!”
这一年在外,她懂事了,沉稳了,人也瘦了,也精神了。
皇帝看着她,觉得有些陌生,这不再是那个哭闹着非要吃他御花园里养的鲤鱼的小姑娘了。他欣慰着,也失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