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为何不愿?”长公主忙道,“不如说儿臣正有此意。”
“你为何会想到亲自上阵杀敌呢?”皇帝顿觉眼前一亮。
果然,长公主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儿臣女流之辈,若想堵住悠悠众口,便要证明儿臣是有不亚于皇兄的实力的,最快的方式,不是推行什么新政,也不是父皇的一道旨意,而是儿臣亲手取了敌军首级,大胜而归!”
长公主或许骨子里就是这样的性子,这段话说的慷慨激昂,连皇帝听了都热血沸腾。
“父皇等着你回来。”皇帝其实十分担忧,但是又不得不这样做,江山万年昌盛,祖宗的基业,他定是要好好守着的。他示意长公主附耳过来。
长公主似乎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便站起身来,凑到了皇帝跟前。
“朕写了两道旨意,一道旨意是传位于你,一道旨意是册封蓬莱庄主江若为摄政王,代为抉择皇室中承祧之人。”
长公主听完瞬间睁大了双眼,似乎十分不解皇帝的做法。
可皇帝接着说:“若是你大胜归来,便毁掉封王的圣旨,若是你...若是你不幸...那便托可信之人,宣读它吧。”
摄政王是权柄极高的,表面也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若是皇帝昏庸无能,那便是人上人了。
长公主并不明白皇帝为什么选择了江若。
“我知你爱慕他,你的眼光极好的,父皇相信你。”皇帝那日见长公主欲言又止,就上心了几分,这几日趁着向江依讨茶喝,也没少打听女儿在药谷中的事情,可见这个江若是入了长公主的心的。
这想着,江依便端了药碗进来,皇帝便闭上了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长公主本来是害羞的,见了皇帝这般孩子气的模样,瞬间破了功。
“父皇,儿臣服侍您吃药吧。”
方才江依进门的时候,就对着长公主狡黠地眨了眨眼,长公主瞬间就懂了,这是暗示她今日的药也是极苦的,只怕皇帝又要使性子了,这才出言准备帮江依一把。
更何况,长公主也是希望皇帝能好好服药的。
若是长公主不在,皇帝还勉强能同江依耍个赖,可今日,自家女儿就在床边亲自喂他喝药,他作为父亲自然不能再女儿面前跌了面子,内心实在是苦不堪言。
果然还是长公主的话好使,江依和一旁的内侍见皇帝喝药十分痛快,自己拿起了药碗几口就喝完了,就像干了一碗酒一样,竟然是豪情壮志的,一时间都有些愣住了。
小内侍偷偷冲着长公主比划大拇指,被皇帝一个眼神瞪了回去。长公主见状无奈的用手指揉了揉眉心。
“前头还有各地的折子,儿臣没看完呢,待儿臣都看过了,将重要的折子都拿过来,父皇歇了很久了,儿臣可不惯着您了。”
皇帝想着自己自从放下了那堆折子,头也不疼了,眼也不花了,想趁着病了好好松快松快筋骨,这刚见好,就又要被抓回去了,面上就有些悲伤。
长公主看着从前并不这么孩子气的父皇,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无奈。
皇帝就像是没听到她说的那番话一般,就是不吱声,长公主也明白,便告退了。
“您呀,就偷懒吧。”江依与皇帝相处久了,发现他其实不管对外人如何冷清,对家人都是极好的,如今也将她作半个女儿看待,自是也不差,便也什么话都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