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浚侧过脸望了眼华芳,生过孩子的她比从前多了份柔美,少了棱角;眼中没有了少时的慧黠,多了些忧愁却仍然灵动。
白马驿站,一行人风尘仆仆、舟车劳顿,吃过饭后早早的歇下了。
身边多了一个人,听着他沉重的呼吸声,华芳心里略微紧张,翻来覆去竟睡不着。
“睡不着?”王浚翻过身子对华芳道
“嗯!”华芳道
“为什么睡不着?”
“我…我认床。”华芳撒谎道
“那我们做点事情吧?”王浚兴奋道
“什么事情?”华芳紧张的捂紧被子道
王浚起身想拉开华芳的被子,华芳死死的拽着不放,紧张道:“你要干嘛?”
“起来下棋呀!你以为我能干嘛?”王浚看着华芳龟缩的怂样,恍然大悟道:“拜托,你以为你夫君的身子是铁打吗?骑了一天的马,我也会累的好吗?”
华芳羞红了脸,恼道:“不下,你以为你去了一趟边郡就是我的对手吗?”
“也是,那你想做什么?”王浚躺下来,支起上身盯着华芳道
“我什么也不想做,只是睡不着。”华芳依旧裹在被子里,打从入住蓼院,她就经常失眠。
“不如…喝点小酒,容易入眠。”王浚狡黠道,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会追在心爱的姑娘屁股后的傻小子。
“好吧!”
王浚唤来小厮,准备好了一桌酒菜。
“光这样斋喝也没意思,不如行酒令?谁输了谁脱衣服,脱得差不多了,咱们就去睡。”王浚又道
华芳尴尬的看着王浚。
“那这样好了,可以选择脱衣服,也可以选择喝酒。”王浚道
“好。”华芳道
几局下来,王浚脱的只剩裤叉。
华芳喝上了头,双眼浑浊,思维混乱,就是不敢拿正眼看王浚。这样的状态,华芳哪有不输的道理。
王浚望着华芳酡红的脸蛋,心旌荡漾…
“夫人小心!”王浚绕过酒桌,扶着醉熏熏的华芳。
华芳贴着王浚壮实的胸膛,不由的脸红心跳,身子软绵绵的无力,便任由王浚扶着。
王浚心里像被猫挠似的,扶着华芳的双手不自觉的收了收,柔声道:“夫人,你输了。”
华芳看了看杯中酒,紧皱眉头,她实在喝不下了。
王浚见状觉得差不多了,道:“脱衣服吧?再玩一局我们也该睡了。”
华芳顿了顿,点了点头,王浚替她脱掉了中衣。
一局酒令过后,“你又输了。”
王浚话音刚落便轻轻拉开了华芳的内衣,她也仅剩灰白色莲花肚兜和长裤。
王浚直勾勾的审视她,生过孩子后,她的腰枝更纤细了,身上有股暧暖的乳香味,抚着她光滑洁白的肩头,王浚抿了一口酒,压住干涩燥热的喉咙,道:“还玩吗?”
华芳摇了摇头,王浚扶着她往床边走去。
寂静的夜里,只听到驿站的某处客房一声娇呼:“为什么脱我衣服?”
“华儿,你输了。”
“干嘛钻到我被子里来?”
“没穿衣服,我冷!”
……
翌日清晨,灼灼敲门,华芳在周身酸麻无力中睁眼醒来,望着沉睡的王浚,想起了昨夜种种气上心头,一脚猛踹向王浚。
“啊…”王浚痛呼一声醒来,抚着大腿不知发生了何事?看着一脸恼怒的华芳清醒过来,故作不知道:“华儿这是怎么啦?”
“你还敢问我?”华芳已是怒不可遏
“我昨晚也喝多了,又累又困。”王浚抚着头,回想昨晚的活色生香,她只有喝醉了才有些许娇媚,她身上的乳香味更让他欲罢不能。
“你分明诓我。”华芳怒道,她模糊的记得昨晚他就没有消停过,她被闹醒过好几次,断不像他所说的劳累。
王浚爬上床,道:“诓你什么?”
“你昨晚…你…”华芳恼羞成怒,又一脚踹向他大腿。从来只有她诓人,被人诓还属头一次。
“啊…你不能换一个地方踹吗?”王浚抚着痛处痛呼,再次从地上爬起来,这次他坐的离华芳远远的。
老马一行人在楼下吃得差不多了,看着将军一瘸一拐的下楼来,后头的华夫人一脸青灰,似乎没睡好。
老马取笑道:“将军,这日子还长着呢,何必这么心急?”
众人掩嘴偷笑。
“闭嘴!”王浚偷看了一眼华芳,见她脸色一直难看,一路上更是一言不发。
即夜,一行人在雁门驿站落脚,华芳把被子往地上一扔,道:“要么你睡地上,要么我去跟灼灼挤。”
昨晚用力过度,现在还虚得慌,王浚自觉的躺在地上,枕着双臂很快就睡着了。直至代郡,他们都如此相处。
途中灼灼偶尔将缰绳交给谢雨试驾,谢雨极其聪慧,将要到达代郡,她已能独自骑行。
代郡将军府,王浚把华芳安排在东院,对华芳道:“赶了这么远的路你也累了,先休息两天,这几天我都会在军营处理公务。你若闷了,就让李管事带你出去逛逛,不要贪玩,等我安排好就去乌桓。”
“嗯!”华芳点头
王浚回到营地议事。
一翻沐浴,华芳坐在梳装镜前,灼灼替她吸干头发,问道:“您和将军什么时候和好了?您这就原谅他啦?”
“总不能闹一辈子吧!”
“也是,孩子都生了,还是安生的过日子吧!将军也不差。”
“过几天我们会去乌桓,明天我们上街采买些胡人的衣物。”
灼灼大喜,一对绿豆眼轱辘辘的转着,开心道:“去乌桓?乌桓就是您说的——有很多美男子,还有很多葡萄和乳酪的地方?”灼灼想到乳酪就流口水。
华芳见灼灼那馋样笑道:“是有乳酪,但没有葡萄,葡萄是西域的,美男子在昌黎棘的慕容部。”
“有乳酪也好呀!果然还是跟将军和好的好处多,奴婢再也不跟将军顶嘴了。”灼灼开心道
这丫头,就几块乳酪也能收买她,王浚知道了应该会买下一片牧场。华芳无奈的摇头。
洛阳皇宫,自皇后薨逝,后宫无主,众妃嫔开始了疯狂的后位之争。武帝吃饭、睡觉、逛花园都被搅得不安生,实在不堪其扰便躲进太极殿,终日不出。
“启禀皇上,临晋侯求见!”太监上报,临晋侯是皇后的叔父杨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