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儒是中医,他行吗?”对于医理,粟中庸多少了解一些。
“贾儒说他治不了。”尹若情又泼了一盆凉水。
粟中庸:“……”
“不过,他说像劳伦这种情况,有人能治。”略微犹豫,尹若情的话又峰回路转。
“什么人?”粟中庸问。
“神婆。”吞了口吐沫,尹若情声音小了三分,补充道:“能画符的神婆。”
“神婆?”粟中庸喃喃的重复着,眉头不由得皱紧了,他知道贾儒是一名医生,更知道贾儒是一名乡下郎中,但是,从小深受现代文化教育,他对于封建迷信这一套还是深恶痛绝的,所以,此时的他沉默了。
一时间,整个办公室陷入一片死寂,甚至听不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对于贾儒,现在的尹若情是无条件相信他的,毕竟,从最初轻视到一次次见证着他力挽狂澜,她亲眼见证了贾儒的成长,无形中,两个人建立了深深的默契与信任,见粟中庸脸色阴沉的仿佛要爆发了,她吞咽了口吐沫,试探着道:“据我了解,军区医院现在一点办法没有。”
粟中庸虽然政治智慧不是很高,却也非常人能比,知道尹若情这是旁敲侧击的提醒他,死马当作活马医,万一救活了呢,只是,他对于神婆那一套,真的不抱任何的希望,再次沉默良久,他长长的吐了口浊气,道:“他们有把握吗?”
“贾儒说没有问题。”尹若情直接说道。
“你感觉呢?”粟中庸目光炯炯的盯着目光清澈的尹若情,加重了语气,道:“你觉得这件事情有几分把握。”
事实上,粟中庸也处于两难的境地,他不是专职的医生,过问医院的事情,这本身不符合常理,可是,劳伦对于军区意义重大,如今,即使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尽百分之百的努力,只是,神婆和画符两个带着浓重封建色彩的词汇让他嗤之以鼻,万一不成功,他的人算是丢大发了,最关键的是,这种行为一旦传到上层,他还会落得一个轻飘的名号,本就不顺的仕途,更加会蒙上一层阴影。
“我……”尹若情咬了咬牙,她也猜得出粟中庸的顾虑,但是,她还是斩钉截铁道:“我相信贾儒不会让我失望。”
“是吗?”听到尹若情的话,粟中庸紧皱的眉头渐渐的松开了,嘴角划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像是苦笑,更像是无奈的笑容,道:“暂且让他试试吧。”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完,尹若情问过粟中庸还有没有其他事情,确定没有事情之后,她离开了军区。
“什么?”军区附属医院,仪琳豁然站起,死死的盯着陆元,道:“真的请神婆来了,简直不可理喻。”
陆元打个激灵,缩了缩脖子,小心奕奕的看着几乎要爆走的仪琳,道:“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贾儒来医院了,并且……”
“并且带了一个神婆。”仪琳肩头微微抖动着,双拳紧握的她感觉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了。
“不是。”陆元摇了摇头,否定了仪琳的说法儿。
“那是什么?”狠狠的瞪了陆元一眼,仪琳质问道:“堂堂的男人,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我……”陆元张了张嘴,说了个‘我’字,又一时语塞。
“我什么我,快说。”一瞬间,仪琳脸色铁青,已经不用正眼看陆元了。
“他带了一个老头来。”说完,陆元像是扛了一个小时的大包,下意识的抹了抹额头,他轻吐了一口气,只感觉额头湿湿的,滑滑的……不经意间,他的额头竟然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没带神婆带神汉来了。”仪琳冷哼一声,撇了一眼站在面前陆元,道:“亏你还是精神方面的专家,封建迷信的事情你也相信……”
说完,仪琳不理会冤枉的陆元,径直的离开办公室,留下茫然的陆元。
陆元长长的吐了口气,无奈道:“我又不是院领导。”
说完,他的嘴角泛起一抹邪异的笑容,是玩味,是阴沉,更是一抹嘲讽,只是,一闪即逝的笑容过后,他又变成唯唯诺诺的样子,追随着仪琳的步伐离开了仪琳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