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儒如此表现,让在场的四个人大为意外,要知道,在九幽一脉中,人才众多,像赵山河这样的,绝对不是最厉害的,而比赵山河厉害的人站在这里,也禁不住其中一个人的气势攻击,而后辈中,最有前途的左倾城和赵乙,也只能在一个人气势全开的情况保持片刻而已,而他们,无论年纪还历练方面,都比贾儒要大,要多,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不管如何,贾儒就站在眼前,他像是一座横亘在他们面前的大山一样,一动不动,而他嘴角浮出来的平淡笑容,则像是风中的树枝,虽然平淡,却带着一丝的僵硬,这在对面的人看来更像是嘲讽。
没错,就是嘲讽。
要知道,他们可是九幽一脉中硕果仅存的几位长辈,一身的修为已经入了化境,可是,面对一位小辈,他们先是用三层力量,仅接着是六层,七……一直到十分力量,贾儒都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当他们怒极而发,倾尽全力用了十二分力量的,贾儒竟然绽放出淡淡的笑容,这不是笑他们已经老了又是什么,不由得,三个人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甚至,他们的自信心受到一定的影响。
眼前的一切,老祖都看在眼里,这副僵持的局面,倒是他也没有想过,毕竟,贾儒才二十岁的样子,就算是当年的小师弟这种奇材,也不可能面对三位师弟的攻击而保持神情不变,可是,眼前这个小徒弟居然做到了,这让他有些小小的意外,当然,他的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因为他知道,这只是表面上的一种抗挣,或许在体力上,三位师弟已经无法与之相提并论,但是论精神上修为,就算是十个贾儒也拍马不及,然而,他能保持势均力敌的模样,这也足以说明,在他普通的外表之下,藏着不为人知的硬骨头。
老祖眼光毒辣,一眼洞穿了僵持的局面,最终是贾儒落败,然而,他知道,即使贾儒败了,也足够的光荣,毕竟,放眼九幽一脉中,还没有人能独自面对三人的攻击,贾儒能做到这一步,已经让人十分意外了。
虽说,老祖知晓贾儒的痛苦,也知道三位师弟用得精神攻击,可是,他远远无法了解贾儒经受的痛苦。
一直以来,八仙道人从来没有修炼祝由之术,至于精神上的修为也是随波逐流,随遇而安,根本就没有刻意的修炼过,所以,即使他的体术和医术出神入化,但是,在精神方面,充其量也只能与这三位旗鼓相当而已,这里说的是八仙道人,然而,贾儒才多大,这是真真正正的二十岁,二十岁,纵使他是百年难遇的奇材,有过目不望的本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但是,在时间面前,他也只活了二十岁而已,需要时间深沉的精神力,也只有曲曲的二十年而已,无论如何,他是无法与三位师叔匹敌的。
可是说,三位师叔的精神力如同春雨一样,表面上是疾风暴雨,实质上却慢慢的侵入他的精神世界,不断的动摇着他,试图摧毁他,而这三道能量的进入,也让他的精神世界变得飘摇不定,仿佛随时能破灭一样。
当然,这种力量在不断的变大,再变大,每次变大,贾儒的世界仿佛要碎掉了,力量要支撑不住了,却有一股子新生的力量重新注入,越是如此,贾儒越是痛苦,越是如此,也让三位师叔极为惊讶。
难道说,他竟然保存了实力?
然而,他们又哪里知道,贾儒只是凭借着一口硬气,不断的运用着特殊的体质,将瞳力注入自身而已,这不,他已经将血介限界打开,硬生生的抗住三个人的攻击。
只是,在外人看来,轻闭着眼睛,嘴角微带笑容的他像是在不屑的嘲讽。
“呔……”久攻不下,瘦弱之人也彻底的怒了,大喝一声,腾身而起。
顿时,他整个人的气势再次变盛,如果说,之前他还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狮子,站起来的他已经是一把出鞘的锋利宝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剑芒。
微胖之人也微微一哼,缓慢的站起来,随着他的起立,一股子更加雄厚的气息倾泻而来,仿佛有泰山压顶之势。
“有意思了。”声音轻飘飘的,却又带着一股子的冷漠,这位习练祝由术的师叔也站了起来。
就在他站起的时候,贾儒眉头轻皱,嘴角一抖,一股子鲜红的血红色从嘴角溢出来,贾儒真的扛不住了。
最后的一丝力量随着祝由前辈的声音消逝了,他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境地,可以说,贾儒已经用出所学,却依然没有任何的胜算,然而,他却没有认输的意思,在要倒下的瞬间,愣生生的咬住舌尖,甚至不惜咬破,用疼痛来保持大脑的清醒。
贾儒如此硬气,甚至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表现,这一切都让老祖看在眼里,他也没有想到,即使不惜损耗真元,贾儒也要硬生生的挡住三位师弟的攻击,这份倔强,让他依稀感觉到了当年八仙道人的那股了莽撞劲儿,不由得,他轻轻的皱了皱眉头,双唇微张,道:“各位师弟稍安勿燥。”
老祖的声音不大,却不断的弥漫在房间里,虽感觉有气无力,却让人不敢轻视。
乍闻到老祖的声音,三位师弟均是微微一颤,诧异的回头看着盘坐在蒲团上的老祖,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贾儒抵抗不住的时候停手,更不知道老祖这是何意,难道说,他要亲自动手吗?
最先开口的是瘦弱之人,他撇了贾儒一眼,眼神中尽是愤怒与不屑,然后转头看向老祖,道:“师兄,不用你出手,有我们足够了。”
“是的,这小子确实有几分能奈,但是,与咱们相比,实力相差甚远。”胖乎乎的老者也十分肯定道。
最后说话是习祝由的老人,他的声音依然飘渺,道:“师兄动了恻隐之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