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方丈外的小天井里竟然站满了人,除了负责日常寺院事务的执事和尚之外,几个和澹台无天熟识的师兄都过来了,融心小和尚也探头探脑的站在人群中,圆性师兄是维那,属执事和尚,却不在这里。
也不知这些人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澹台无天和阿青青今日要比武,有热闹可看,便跑来看热闹。
智果禅师看到他们,大喝一声:“快回去坐禅,来此何事?”
本来寺里的和尚们轻易不敢这样放肆,但每年澹台无天来的这几天,寺里管的比较松些,准许他们和澹台无天玩耍,所以,和尚们这几天功课便有些松懈了。
现在见方丈已发话,虽不情愿也只好回去坐禅了。
融心走在最后,智果禅师对他的背影叫道:“融心,你留下来看看。”
融心不由得心内一喜,转过身来对着智果禅师打了个稽首道:“阿弥托佛,谨遵师祖令谕。”
智果禅师冲他点了点头。他便走到天井的一角站住了。
这时,澹台无天和阿青青已站到了天井中间,智果禅师站在方丈门前看着他们。
智果禅师此时冲他们点了点头道:“好了,你们两个开始吧,不要没轻没重,点到为止。”
两个人冲着智果禅师双手合十道:“是,师伯(师父)。”
澹台无天转过身来看着阿青青道:“师妹,点到为止。”
阿青青娇笑一声道:“师兄,一会儿打痛了可不许哭。”
澹台无天心道,哭?哪次不是你哭的稀里哗啦的。
但嘴里却只说了一句:“师妹请进招……”
他话音未落,阿青青已蹂身进步,嘴里娇喝一声道:“看招”,一掌直扑澹台无天的面门而来。
澹台无天见她来势凶猛,又因为她是自己的师妹,不肯和她正面硬对,便侧身后退了一步,阿青青这一掌便打空了。
但这一掌本来也不求一击有功,而是虚实参半,此时见澹台无天避开了,阿青青前掌位置不变,只是掌变为抓,向澹台无天脸上扫去,同时前脚进步,后脚垫步,后手悄悄地已到了前手的肘下,只等澹台无天再躲,她便是一拳击出。
智果禅师见阿青青两拳打出逼得澹台无天步步后退,脸上却依然古井不波,只是静静地观瞧着。
融心小和尚却有些紧张了,虽然和阿青青生活在一起的日子要多些,但他自小就素来和她不对付,就算是这次澹台无天不肯跟他交底他受罚的原因,但他心里还是向着他多一些,眼见得一上来澹台无天就落了下风,不由得心里替他着急。
澹台无天见阿青青一招一式虎虎生风,攻守兼备,凌厉迅捷,不由得心中暗暗叹服,看来他的这位师妹不止嘴皮子厉害,手底下也实在是不弱。当年就算是没有他冲上去替她挨打,恐怕那些坏小子们也不容易在她身上讨了好去。
不过,他此时虽落下风,但也不至于就落败了。他之所以招招退让,一方面是让着师妹,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从没见过阿青青出手——不知道对手的底细贸然出手是比武的大忌,所以,武林高手练武的时候往往不让别人观看,就是为了让人看不出底细来,好出其不意——要看看她的武功底细才好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