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心下了然,这才颇有些无味的摆了摆手,一脸平静的吩咐着。
“你来干什么?你们休想从我嘴里任何事情!”
看到叶蓁蓁到来,那舞姬这才活动了一下脖子,眼神毒辣的看着她,嘴里十分坚定的说着。
“你不必这样看我,我和他们不一样。”
叶蓁蓁与她四目相对,便感受到了浓浓的恶意和毒辣,只见她寻了个干净的椅子坐下,这才不紧不慢的说着。
“哼,大庆果真是没人了吗?一个王爷问不出什么,竟让一个女子来这里丢人现眼。”
看到叶蓁蓁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那舞姬恶狠狠的朝着地上啐了一口,这才勾着唇角嘲讽着。
“你为何要刺杀皇上?”
叶蓁蓁也不看她,这世界的恶意已经够多了,她若再看在眼里,脏的也只有自己,于是她摆弄着粉色的帕子,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
“那狗皇帝就该死!我恨自己没能一次杀了他,哪怕是我死了,他也绝对不会活的长久的!”
叶蓁蓁提到刺杀的目的,那舞姬便立刻激动起来了,只见她刚刚还充满了敌意的神色,一瞬便黯淡了下来,可却仍旧不甘心的咬着牙咒骂着。
“该死?谁该死?你杀人连个理由都没有,还将自己白白的搭了进来,你不觉得自己愚蠢至极吗?”
叶蓁蓁闻言,冷冷的嗤笑一声,之后便抬起头死盯着她,十分犀利的反问着。
那一刻,那舞姬被她的气场震慑住了,明明刚刚还是一个看上去柔弱的女子,突然便如此言辞犀利,气场更是逼人。
“怎么会没有理由,他该死,若他不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突然,那舞姬鼻子一酸,眼泪似乎在眼眶中打转,恨意也比刚刚浅了许多,反而更多的是心酸和难过。
“你若愿意说便说,不愿意说便罢了。”
瞧着她语气软和了许多,叶蓁蓁也一下子泄了气,又十分低沉的回应着。
“凭什么两国交战,将士们浴血奋战,可大庆却凭借着不堪启齿的手段换回了所有的将士!”
“他们根本就是小人,狗皇帝不是什么好人,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股恨意扑面而来,那舞姬身子不禁的颤抖,牙恨得直痒痒,眼里充斥着一股杀意。
“时局如此,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叶蓁蓁听着她那不明所以的话,竟也叹息一口,极尽低沉的感叹到。
“若不是大庆,现在我就该和他成亲了,就只有一天而已,若不是你们这群人,我怎会落得这样的地步。”
舞姬的愤恨落在叶蓁蓁的身上,就像是一拳砸在了棉花上,激不起任何的风浪,于是她又自顾自的伤神和悲伤了。
“你与他……”
叶蓁蓁这才听明白是何缘由,迫于时局,这女子的丈夫葬送了,新婚在眼前,她却一夜守寡,于是才有了如今这样的举动。
“我和他,人人都说我们是一对璧人,他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是寻常人眼中的神算子,他答应过我,等过了这一次与大庆的事情,就会离开这个地方的。”
提到那个“他”,那舞姬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眼泪更是四处纵横,除了痛惜,叶蓁蓁还感受到了一丝绝望。
“我只求和他在一起,名分地位钱财,我什么都不要,你知道吗?若他还活着,我什么都不要……”
那舞姬眉头一皱,鼻子一酸,眼泪划过脸颊,颇为痛苦的诉说着。
“芝兰,我们走吧。”
听着那女子的话,叶蓁蓁的心里一酸,或许这是她少有的同情心在作祟,她已经听不下去了,哪怕任何一句都能轻易的拨动她的心弦。
叶蓁蓁扭头离开,身后是那舞姬一阵又一阵的啜泣声,还有撕心裂肺般的嘶吼,地牢里的阴暗让叶蓁蓁心里发毛,她疾步穿行着,看上去有些许焦急。
离了地牢,叶蓁蓁便有些失魂落魄的,只见她漫不经心的在街上走着,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目光总是空洞的。
“郡主小心些,这里有些滑。”
不知是不是她心绪不宁,以至于她一脚踩在了冰上,险些滑倒,还是芝兰将她一把扶住了才免了一场悲剧。
“芝兰,你觉得爱情里最重要的是什么?”
叶蓁蓁有些迷茫,她似乎不小心扭到了脚,此刻她弓着身子握着自己的脚踝,抓着芝兰的手,颇有些期待的盯着她问到。
“奴婢以为,真心是最重要的,奴婢若要嫁人,定然要寻一个对自己真心实意的,最起码也要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才行。”
芝兰一边搀扶着她,一边若有所思的回答着,从她的语气中,叶蓁蓁察觉到了一丝憧憬和期待。
她当初也是这样傻乎乎的期待的,从一开始拒绝苏沐这个傻小子,再到后来将他填在心中,一切都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